我之前问过杨天卓一道历史选择题,他说出来的理由七拐八绕,我听得云里雾里,就又去问了老师,结果老师的说法更是云山雾绕。
他们的解释存在逻辑漏洞,题目如果换一种历史评论就会是一个新的答案。这种把客观题当作主观题,主观题却用了客观答法的模式,我真的不知道出题人想要考些什么。因着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我已经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三观了。
眼下,我看着新发的历史套卷,大题的模板老师前几天也印着发了,叮嘱再三一定要背。这卷子我前后翻翻,突然间想到许垚,我极想把桌上堆得这些玩意扔他脸上。
自在?
永远莫名其妙的扣分,永远解释不了的多选,永远长篇的标准答案。
我看到新卷子上有我之前问过杨天卓的那道题,抬头就发现正主回来了,大大咧咧往我旁边一坐,在要和我开始新一轮花式炫耀前看见我落笔的那道选择题,突然语重心长:“还纠结呐,真没什么好解释,别认死理。”
别认死理。
我白了他一眼,在新的那张卷子上认命地填上B。
☆、第 14 章
暑假快补完课的那几天我突发重感冒,除了发烧一切症状都缠着我不放,爸坚持在这个关键期病不能拖,给老师请完假后领着我就往医院走,若不是我躺在床上实在没力气,跳车的心都生出来了。
后来幸得妈及时解救,让我得以在家吃了药睡觉。我听到他们俩上班出门的声音,思索觉着自己可能是这几天熬夜睡太晚没休息好,这破烂体质闹情绪罢了,便伸手从床头柜上摸了药吞下倒头就睡。
我刚是不是吃过药了?
算了。
我睡得昏沉,拖了这个感冒的福,我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期间我隐约听到了防盗门开合的声音,瞄了眼床头柜上的表,大约是中午12点。
有脚步声往我房间走来,可能是妈下班回来了。
本来想着和妈说几句话,让她别担心,但没撑住又睡过去了。等再睁眼,我看见许垚正坐在我床边。我看了他很久,他都没有动作。
做梦了?
我经常梦见许垚就这么一动不动坐在我旁边,有时候梦里的他清晰地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有时候又只是一个人影,但我知道那是许垚。
这算是一个好梦。
看着面前很长时间没见到的许垚,我叹了口气。
我从来不在做梦的时候主动去触碰许垚,因为是梦,我害怕自己稍一动作就醒了。可现在,我突然好想摸摸他的手。
疲乏的身体减慢了我的速度,几经挣扎,我还是如愿碰到了许垚的手指尖。
哇,触感好真实,而且许垚没消失。早知道以前做梦的时候就摸他了。
我暗自后悔的时候,面前的许垚伸手从我额头上取下一条毛巾丢进他脚边的一个小盆里,摸了摸我的额头后直接伸手撩起我衣服塞了个体温计进来。
我房间窗帘拉着,灯也没开,屋里很安静,兴许是体温计的冰凉让我清醒了一点,我飞快地收回自己刚伸出去的手。
不是做梦啊!?
我搭了搭自己的额头,没摸出什么来,许垚这时抓住我那只手放在了他额头上。
哦,发烧了。
现在摸出来了。
许垚在前面进行了那一系列动作后也没说话,就坐在那儿,仿佛生闷气一样。我正打算开口讲点什么,许垚突然又俯身过来抽走体温计,他按开台灯看了看,仍不说话。
看他收拾体温计,我哑着嗓子极艰难地打破僵局:“喂。”
可许垚却像吃了枪药一样,和机关枪一样往外突突:“嗓子哑了就别说话,这么大一个人,病成这样了也不愿意去医院,小时候这样,现在还是,这么多年白长了你。”
许垚虽然心知肚明我讨厌医院,甚至是害怕那个地方,但他从小到大也经常嫌弃我这一点。当时我还小,也是因为发烧被弄到医院,当时烧得整个人浑身发烫还不停地抽搐,本来一直一声不吭的我刚进医院大门就开始哭,病着嗓子就哑,嚎得有一声没一声地也不放弃,铁了心要用眼泪冲垮医院大门的架势。当时爸背着我,妈一下一下给我拍着背顺气,我哭得不停,医生护士也没办法。
我闭了闭眼,咽了口唾沫,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喉头上下滑动的时候嗓子真疼。许垚一直冷着脸看我,却在我起身的时候一路护着我的头。
我领会他的关心,脑子里顿时想到了刀子嘴豆腐心这个俗话。
躲开他的手,自己搁下杯子躺好,感觉能小声说出话了:“劳你费心啊。”我清了清嗓子,想开个玩笑:“那正好,以后你去工作了我绝对不见你。”
看着许垚变得更难看的脸色,唔,玩笑好像没开好。
当时我知道一语成谶的意思,但还从没体会过它的滋味。
☆、第 15 章
我看着面前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