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蜜里调油好了三年,大学毕业时,赵益冲凭借家中的关系,回到柳靖市公安局办公室作了公务员。栗少言则进了桃江市特警大队。两人还没说清今后怎么着呢,同学中就传出赵益冲正在和副局长女儿相亲的事。赵益冲是双,栗少言一直都知道。
栗少言没打电话问真假,想等赵益冲自己解释,结果电话一直没来。因为这事,栗少言没少拉着苏承喝酒,不恨对方薄情,恨对方不把自己当回事。消极了多半年,栗少言就把情场的失意转投到事业上了,一路风生水起,直至出事离开。
在特警队忙的没有黑天白日,偶尔还会想一下赵益冲。出事之后,到了交警队,栗少言放飞自我,身边没少人陪过,床不空,心却空了,赵益冲走出他的心之后,这些年再没人进来过,直到被安行挤了个满当当,心满了,也被安行带走了。
“前两天他打电话说半个月后要结婚了,娶得是他们省厅纪委检查组组长的女儿,听说是个医生。”苏承说,“他还问起你来了。”
“你把我电话给他了?”栗少言将自己面前的茄子挑了个七零八碎,不带情绪地问。
“恩。这么多年你不就等他一个电话么?”苏承太知道这两人的来龙去脉了。
“错了,我也就等了半年。”栗少言说,“能让我等电话的人,就只有安行了。”
☆、45、突如其来的旅程
栗少言站在安行家门口一动不动,他拿着钥匙却没开门,和老友吃饭是好事,可谈及旧爱,心情没那么容易平复。安行知道他的过往,但不知道这段情史,安行从没问过,他也没说过。两个人都有些不愿对方知道的事情,就像安行从未和他说过安小可的来历。
彼此都知道早晚会向对方和盘托出,都在等这么个机会,可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他准备好了么?
栗少言开门进屋,安行正在给安小可讲英语,两个人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安小可终于说了一句“懂了”。屋里小米粥的香味还没散去,还夹杂着炒辣椒的呛味。
安行从安小可屋子里出来,“回来了?现在五年级的英语已经这么难了么?堪比我当时的英语四级啊。”
“嗯。”栗少言没Jing打采地回了一句。
“怎么了?”安行察觉到栗少言神情有些不对。
安行展开双臂,向安行讨要拥抱。安行才在他肩膀拍了拍,栗少言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串号码,来电地写着:柳靖市。是赵益冲。
“不接么?sao扰电话?”安行轻轻吻了下栗少言的脸颊。
栗少言调整了下呼吸,抓住安行的手,按下了接通。
“你好。”栗少言说。
“言,好久不见。”赵益冲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带着几分做作的深情款款,带着几分故意的云淡风轻。
听到对方声音的一瞬,栗少言的心跳忽然就回到了正常频率,记忆深处那个率性洒脱的男人无论如何也和这个声音挂不起钩来。当年的没有解释、不体面的分手像一把早早举起的锤子终于把过往的岁月砸了个粉碎,没有惋惜,只有痛快。
“哎呦,赵处。怎么想起我来了?”栗少言靠在安行怀里把手机摁成了免提,扔到桌子上。“这是有什么喜事要和兄弟们说啊?”
对方干笑了两声,“我要结婚了,正日子是下个月九号,七号是周六宴请老同学们。晚上我在柳靖的靖秀会馆定了桌。”
“恭喜了。”栗少言回答。
“你来么?”赵益冲问,“我想让你来,毕业后都七年没见了吧。”
栗少言没回答。
“求你了,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赵益冲没有了对话刚开始的轻佻。
“那我得和我家人商量下。”栗少言打断了对话。
“家人?你不是和他们断了联系吗?”
“我父母不是家人,我的家人是我爱人。”栗少言像绕口令似的说,他把目光投向安行。
“哦……那也恭喜你。”赵益冲言谈中有几分失落,“对了,加我个微信吧。我的手机号就是微信号。七号,我等你。再见!”
挂断电话,栗少言靠在安行的肩膀久久沉默。
“前男友要结婚了,你就这么失落吗?把我这个爱人还放在眼里嘛?”安行笑问。
“我俩是大学同学……”栗少言平静地把他和赵益冲的事情讲了一遍。
“所以,你俩都没提分手?”安行问。栗少言摇摇头。
“那我算不算是第三者啊?”安行又问,“撬了他的男人。”
栗少言被他逗笑了,看着安行脸颊的酒窝,点了过去,“你是老婆,要明媒正娶的老婆。”
安行看他笑了,才说,“他的婚礼,你还是去吧。”
“同学聚会、婚礼现场极易婚外情的,”栗少言说,“你是让我犯错误啊?”
“你得和人家体面的分手,我才能名正言顺。”安行说得戏谑,可道理是对的,总要和过往作个了结,即使物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