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陪我聊会天呗。”
安行把书一合,台灯一关,眼镜一摘,缩回被子里,轻声问,“聊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听你说话。”栗少言又像抱人形抱枕一样,手脚并用地把安行都揉进自己怀里。
“喜欢我家和我家人吗?”安行问。
“他们对我的那种感觉很好,不刻意,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两个人身高不就差不了多少,栗少言按照安行的身体曲线把自己紧紧贴在了安行身上,肌肤严丝合缝地黏在一起。
安行说:“我妈其实不怎么过来,上次是因为我病了,这次是因为过年。平时都是我把小可送过去的。你不用太拘束。”
“嗯……”栗少言蹭了蹭安行的肩膀。
“你要不要……要不要……”安行本想问他能不能搬来和自己一起住,想着前两天才和好,这么问是不是太唐突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就成了,“要不要没事就过来住几天?”
半晌没有回应,安行侧脸去看身边的人,栗少言已经睡着了。原来你也是个秒睡的选手啊!安行这个人形抱枕也闭上了眼睛,吻了吻栗少言的脸颊,沉沉入睡,一夜无梦。
大年初一的鞭炮声总是扰人清梦,栗少言醒来后发现安行已经起床了,床边放着一套格子家居服。
安行正在厨房洗碗,安妈妈张罗早饭。栗少言去洗漱时发现牙膏已经挤好,放在了接满水的漱口杯上。
栗少言洗漱完,走到餐厅,安小可穿着红色的连衣裙正在镜子前旋转,“小言叔,好看么?”
“新衣服真漂亮。”栗少言点了个赞,“要去和同学玩?”
“不,我就在家穿穿,开学报到的时候再穿。今天就在家。”
初一本来应该互相拜年,安行没什么亲戚,栗少言和亲戚又没什么往来,一家四口倒也其乐融融。
安妈妈准备饭菜,栗少言也钻进厨房帮忙,在外面吃惯了,过年还是要吃点家里的味道才好。安妈妈早就听小可说栗少言厨艺了得,栗少言也有心露一手,到了后来反而是安妈妈打了下手。四道凉菜、四道热菜、一道汤、一盘主食凑了个十全十美。四个人放开了肚子吃也只消灭了一半。
安妈妈找来两副扑克,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打起了拖拉机。安行牌艺不Jing,连累栗少言输了不少瓜子,每次复盘的时候,栗少言都把安行训得哑口无言,安行满不在乎表示下回注意,然而下一局依然输的丢盔卸甲。
打牌上瘾,四口人晚上只把剩下的午饭热了热吃了,鏖战到安小可哈欠连天才作罢。安妈妈明早约了好姐妹打麻将,散摊之后也回家了。
安行和栗少言靠在沙发上享受着新年的二人世界。
栗少言看着地上的干果皮,刚起身,就被安行拉住了胳膊。
“干嘛去?”安行问。
“我扫扫地。”
“初一不动扫帚,会把财运好运都扫走的。”安行把他拉了回来。
“你还有啥财运?”栗少言嘴上怼他,可还是坐了下来,“跟你当对家打牌,输了多少啊。”
“牌场失意,情场得意嘛!”安行说,“好事不能都占了。”
初一晚上地方台的春晚都开始播了,两个人遥控着换来换去,听听歌。安行觉得困,洗漱了回屋躺着。栗少言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也去洗漱,照例又看到了早已准备好了漱口水和牙刷。
“安老师,您是准备把我宠坏了么?”栗少言笑着问看书的安行。
“恩?”
“每天给我准备牙刷,我这回了家以后,不会挤牙膏了怎么办?”
“那就不回了。”安行眼睛不离书地回答,“我天天给你挤牙膏。”
“啧!都大学老师了,还这么进步啊?”栗少言把安行的书抢下来,把眼镜给他摘了,关了灯,“陪我聊一块钱的嘛~”
“你进步也很快呀。”安行搂过栗少言,“撒娇的本事见长。”
“安老师教的好。”栗少言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你家床的问题还是枕头的问题,我一躺上去,就特别困,超想睡觉。”
“那是你平时太累了,缺觉。”安行躺舒服了,任由栗少言霸占着自己,“我这里啊,是温柔乡。”
“对,温柔……”栗少言又没了声,沉沉睡了过去。
接连这么睡了两天,栗少言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一向只有体力透支过度后才会极快进入深度睡眠,可在安行家,自己乖得很,白天没淘气,晚上没发疯,居然睡得这么好。
“你以前都睡沙发,能睡得多舒服?以后还是睡床上吧。”安行打了豆浆,又准备了点小菜,“早上简单吃点吧。”
“在我家上床太麻烦了,早知道就不应该买复式的。”栗少言去叫安小可吃饭。“早晚把它卖了。”
一家三口吃着早餐闲聊,栗少言问:“小可,今天想去哪里玩么?叔叔带你去。”
“不了,除夕、初一玩了两天,我两张英语卷子没做了。”小可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