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耀笑得眼角挤出了浅浅的笑纹,“那你追我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吧。”
他想到了胥泺家里的那台钢琴,又想到了他买下的那处老住宅,他们租住的每个日子,都放在角落里的那台电钢琴,胥泺明明说过他不喜欢。
有人其实是个天生的骗子,自欺欺人的天才。
启耀手贴在自己翘起的二郎腿上,打着节拍,哼着印象里十分模糊的曲子。
胥泺一一听完,道:“很好听。”
启耀扬眉道:“肯定好听,也不看是谁作的曲。”
胥泺话语直接到简直活该没朋友,“肯定不是你写的曲,秦耐吗?”
启耀不回答这个,转而问道:“你听出了什么情绪?”
胥泺让启耀重新哼了一遍,这一次启耀的哼鸣更加流畅,他评判得入木三分,“这首曲子有几个小节有些耳熟,不知道是不是偶然,这和教过我钢琴的老师许教授自创的一首曲子有点像,那首曲子,他是写给自己当军的爱人,记录的是他爱人生前做海军意气风发的过去,只是这首曲子换了节奏,听着的曲调少了激昂,更多的带着危机感的警示哀鸣。”
“这样吗?”启耀故意唱反调,“我倒是觉得,这首曲子很深情啊。”
胥泺道:“你说深情,那就是深情。”
小天才胥泺同志学什么都一点就透,但这个做男朋友,就真的是学不会正确的表述呢。不过这一点,他也很喜欢。
启耀道:“肯定是深情啊。毕竟是别人送我的曲子呢。”
胥泺凝视着转过头的他,想必是看到了他嘴边的偷笑,挑了挑眉,没有反应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反应。
过了半天,胥泺在无言的气氛中,重重地应了声:“嗯。”
启耀反而不太乐意了,“好气度,看来你一直做好了喜欢一个万人迷大明星的准备呢!”
胥泺皱了皱眉,如果是以往,他早就开口怼人,但他憋回去了,干巴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启耀因为这话不太爽快,幸好胥泺后头接了句:“不对的话,我给你面子,事后告诉你。不对不行不好的,你得听我的。”
他怀疑胥泺是不是看了什么《牢牢抓住自己丈夫》之类的书籍。
启耀道:“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吧。如果你知道这些,还想要‘应该喜欢我’,那我就和你在一起。”
他将自己重生回来的事情说得清楚。
说完了,他端起冷了的咖啡,一饮而尽。
胥泺神色复杂,注视着启耀的一举一动,应是在分析,一夜未见,两者的区别。
启耀等了良久,笑问:“你不信?”
胥泺看着他,眼神更加深邃,“我信。”
“嗯哼?”启耀让他不要想着糊弄。
胥泺道:“如果是之前的启耀,不会让我离开,不会一夕之间就闹着和我划清界限,也不会真的在离开我之后过得很好,也不会为了解渴,眼睛都不眨地喝下自己讨厌的饮品。”
启耀为他鼓掌。
胥泺眼中墨色起了波澜,“区别很大,可是,你们就是一个人。只是,你说你喜欢我,喜欢连背叛都毫无怨恨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他居然还吃了未来自己的醋?
感情这个人也不是不会吃醋,只是太相信自己只会喜欢胥泺,结果在未来或者说另一个时间线上的自己吃了醋。
启耀面上噤若寒蝉地装作思考状,内心为我醋我自己的神人胥泺先生欢乐鸣掌。
这份温存时间过得太快,大半个钟头的时间匆匆而过,启耀和胥泺都同时看向了两人摆在桌上,仅隔一线的手,启耀想要握上去,可门口必须要响起的咳嗽声到底是没给他们机会。
两人单独相处太久了。
也不是别无所获,胥泺告诉启耀,那首许教授的曲子只有他教过的几名入门弟子有幸听过,他们这群人,或许听过的,其实还有一个秦耐,他曾经被万厉时聘请成为过秦耐的私人老师。
胥泺确定地说:“这首曲子,我不是给你的,这应该是我出事后,我给秦耐的警告。我们不可能将你卷入这起凶险的事故中,你既然一开始就不知道,就该一直安乐下去。”
启耀心想,也是。那么那声呓语,大概也是那些人合成的。
有人故意想将目标吸引到启耀身上,启耀追忆自己仇人,启耀想到了一个人,和他有称得上深仇大恨的吸毒艺人,启耀因为他备受舆论煎熬,而那个人则失去了自己建立于虚假的星途。
而后他们发现,哲彦这个煤老板的儿子,实际上早都完全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他一家移民,居然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个国家。
于是乎,这个为什么会把手伸到启耀身上的线索再次断开。
直到一起国际贩毒和枪支走私案件的破获,矛头借由□□直指本国各行各业的翘楚公司,一时间,在警方透露的极少信息后猜忌不断,股市震荡,事后仍有一批毒品和枪支却不知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