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笨蛋,都说到这个地步......”胥泺两只眼睛都红了,“你难道还想听听我是怎么想到那个报道里说的是你吗?”
其实根本用不着什么推理,启耀那段时间一直就住在胥泺隔壁,为了好快点赶工作,都一直坐着轮椅来回两间病房。胥泺是听见过轮椅运转的声音的,加上这人往日喜爱凉快总是不爱穿袜子,可他脚上这类厚厚的短袜,已经从他出院穿到如今,从炎热的夏天,陪着他到冬天。
启耀恼丧地抓着头发。
他是在胥泺出事的sao乱中受的伤,抱着倒下的胥泺没有心思关注现场,等到上了救护车,他才在车上护士的提醒下,看了看自己渗血的脚底。
因为宣传视频拍摄需要跳上一段临时学的现代芭蕾,他那时穿的是软底的室内舞蹈鞋,根本不知道自己左脚是什么时候踩到哪里的碎玻璃,还是一片垂直在地面的玻璃碎块,比他本人还坚强,直直地穿透了他地鞋底和整个脚掌。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做了个手术后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调养,节目对他很宽容,启耀害怕粉丝担心,所以对节目组和拍摄组说那天的事情要保密,私密的行程里,没有多少人知道其中过程,只是在节目方的说明中,知晓了有两人受了伤。
启耀的风评一直呈两极化,因为这件事他二十天没有任何行程和营业,黑他的通告纷纷拿他在拍摄中受惊修养的官方说明说成是他是在借此耍大牌。
他被说得怕了,很快就复出去接工作,尤其是剧组的拍摄,为了补上进度,他在盛夏温度的国外扮演冬天,穿着棉裤棉衣抱着二十斤的两个孩子,拉着行李箱奔跑,因为小孩状况不佳,他在天桥跑了十数个上下来回。
这段戏结束的时候,他喘着粗气,累倒在地上,临时助理体格小,搀不起他,只能看着他干着急,启耀也着急,浑身酸疼得像被压路机碾过,他好热,却没有力气去脱衣服,甚至棉服被汗浸shi,宽大皮鞋里藏着的伤口再次裂开渗血,他都不觉得疼,唯独觉得沉重。
与此相比对,大半年已经过去,启耀脚上的伤口已经只剩粉红色的疤痕,他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忙里偷闲,已经是最惬意不过的事情,何必再回忆那些事情呢。
启耀也是这么说的,事已至此。
胥泺不再说话,戴回眼镜,走出了房间,坐在沙发上,开始闭上眼睛,听着没有感情的女声,读着新一季财经报表的内容。
启耀抱着抱枕,不自觉地跟了出去,站在新空调的下方吹着暖气,瞪着胥泺正经地坐在不够柔软的老式沙发上,声音带着一听便明的恳求:“进去听好不好?算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也不会拉着身边的人骗你,进去吧,我难得休息半天,现在心乱了,没有你...没有你手机里的数字催眠,我睡不着,这样不行的,晚上还有工作呢。”
“以后你的事情必须告诉我,你去任何地方,我都会跟着。”胥泺低垂的眼皮此刻颤了颤,他像是做了一番决定,才如此说的。
启耀脸色一变,好想回去打死刚刚那个不识相、给自个儿挖坑的自己。胥泺的话也不是给他的抉择,只是一个说明和预告。
他想着或许还能挣扎一下,可胥泺道:“我是你的助理,这些就应该是我做的。”
他就再也没法多说一句惹他不快的话了。挤在他身边,坐着胥泺面前,和他说起年初买在首都的那套房子收房之后的装修问题,以及第一次邀请对方下个月去自己家过年......
和徐亦柔的事情,是在他接下瑞世投资拍的一部电视剧开始的,原先这个档期是给了另一部剧内定的角色试装的,因为休养期间一些不好的言论加上他无法准时赴约,那边情理中的切断了和他的这一次合作。启耀的新经纪人是青姐的徒弟,也是借着这一次机会,第一次来到首都总部任职,第一次见面时,启耀看着丁雄张油腻的长相和不加掩饰的嚣张笑容,非常后悔。
颜狗启耀没有选择权,加上他半个月里翘工,耽误了不少代言和杂志的拍摄进度给公司带来的信誉和财政损失,他拒绝不了。
也是从他从夏导《小爸爸》的剧组杀青之后,丁雄张甚至没有给他过渡期,就让他接了瑞世立马要开拍的一部新剧《没你不完美》。
这部剧原本定了一个瑞世旗下的新人男主,过两天就要开拍了,临门一脚让启耀截了胡——这件事还是开拍之后,他从女主徐亦柔那里知道的。
那时候启耀只是被换了节奏负荷极大的工作量搞得头晕眼花,对于第一次遇到的不试装就定演员,还是刚签合同三天后就开拍的快节奏剧组,只是问了一下丁雄张这部剧的配置如何。
丁雄张张亮出自己五根粗短的手指,告诉正为了杂志封面拍摄做发型的启耀,“喏,这个数都是人家给你的片酬,你觉得其他地方用的钱会少吗?”
启耀不喜欢丁雄张市侩的嘴脸,但这个说法听起来,也没有太大问题,等到启耀签了合同拿了剧本,才晓得自己被丁雄张坑了。
虽然业界一直传说瑞士出品必属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