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子俞疯了一般推开方有弈的手臂,冲上前一把抓住应大雷的衣服,哽着声,绝望地嘶吼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啊?!妈妈,妈妈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为什么啊……”
应大雷双眼爆红,一脸戾气,反抓住安子俞的手腕,猛地将他推开,将人推到方有弈身上,还对着安子俞和方有弈啐了一口唾沫:“我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撞的?没证据你可别瞎说!血口喷人,啐!真他妈晦气!”
方有弈一皱眉,几步上前,三两下就制服了应大雷:“跟我去警察局。”
“凭什么?”应大雷试着挣扎了几下,可没想到方有弈力气那么大,而且被摁住的地方都使不出力气来。
应大雷心里怕得紧,又气得紧,恼羞成怒便又爆了一句粗。
他逃不掉了,就像一个犯人那样,被方有弈押去当地派出所。
方有弈将案件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都复述了一遍,逻辑很清晰,说话很有力,可是他没有证据。
当地派出所说,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断定应大雷是杀害自己妹妹和妹夫的凶手。
方有弈本想说有证据,可他猛然想起来,证据还在市警察局的江副局长那里。
当时他说先不要打草惊蛇,他去抓应大雷。
然而他忘记了他已经不是第九队的队长,凡事要讲究证据,不能随便抓人。
当地派出所也说,没有证据,无法立案,更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随便将应大雷扣押。
无奈之下,方有弈只能暂时放过应大雷。
应大雷走之前,还十分嘚瑟地看了方有弈和安子俞一眼,冲着他们的鞋尖前方的地啐了一口唾沫,大摇大摆走了。
方有弈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会将应大雷遭受惩罚。
晚上,方有弈给江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那份证据送过来,还问傅明有没有把那个车灯壳拼好没。
电话那头,傅明说:“队长,我最近看到一个特别炫酷的模型套装,就去研究那个套装了,有飞机啊,坦克啊,装甲车啊……”
这小兔崽子。
方有弈恨不得穿过手机屏幕直接将傅明揍一顿,仗着天赋就爱拖。
“傅明,我知道你在武器方面天赋异禀,拼一个车灯壳对你来说很简单,”方有弈语重心长地说,“但是,别人拜托你的事,你答应了,而且是在你购买模型之前答应,人家还特别着急的,你要好好做完。”
“我知道了,队长。”电话那头的傅明声音有些低,“我现在就去拼壳。”
“好,快些。”
……
任务交代完毕,方有弈准备挂电话,却听到电话那头,严诚叫住了他。
“队长!”严诚的声音好像很激动,“天使孤儿院的院长给我们发了一个录像,好像是那天晚上,应大雷在天使孤儿院门口请求留宿的片段!”
方有弈心揪了一把,他说:“赶紧发过来!”
晚上八点整,江斐三人开着私家车到达蒲苳镇浦东小学,给方有弈送来了很重要的证据,还有那个车灯壳。
安子俞和方有弈在学校大门口迎接。
看到那辆亮着车灯的私家车越来越近,安子俞的心就跳得越来越快。
因为那代表着,养父母死亡的真相,证据,正向他缓缓驶来,越来越近,就快到了。
车辆停下了,严诚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走下车,傅明拿着塑封袋装着的车灯壳哼哧哼哧地走到安子俞面前。
傅明冲着安子俞行了个军礼:“大当家,好久不见!想我没?”
安子俞柔和一笑,看着和自己个子差不多的傅明,道:“好久不见。”他停顿了一会,又道,“谢谢你们。”
“啊这……”傅明挠挠后脑勺,“虽然我很想邀功,但是我的良心告诉我这是不对的。”
“?”
“这是我们队长让查的,他为这件案子奔波了好久,都没几天睡过好觉,你该谢谢队长才是。”
傅明难得懂事一回,方有弈表示万分欣慰。
安子俞扭头去看方有弈,伸手勾住方有弈的手指,说:“谢谢你。”
方大总裁上脸了,打趣道:“说什么呢,都是咱爸咱妈,我就尽尽孝而已。”
安子俞被逗笑了。
方有弈和江斐兵分两路。
方有弈带着安子俞和傅明去找应大雷,江斐和严诚负责将证据送到当地警察局。
本以为一切都可以顺利进行,可惜,晚了。
应大雷,跑了。
当安子俞带着方有弈他们去到养母的娘家的时候,早已不见应大雷的踪影,客厅里只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养母的妈妈。
“外婆?”
安子俞走上前,跪在地上,抱起外婆,低头一看,看到外婆脸上都是淤青,手臂上,脚上也有。
心莫名抽痛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