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斐:“……”没良心的。
方有弈沉yin片刻,抬起眼帘,认真道:“我向你道歉。”
江斐整个人都懵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我向你道歉。”方有弈重复着道,紧接着对着江斐鞠了个躬,“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很抱歉。”
江斐被吓得虎躯一震,整个人都傻愣傻愣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推起方有弈,道:“不是队长,你别吓我。”
方有弈面不改色地道:“我很认真地向你道歉。”
江斐都快哭了,忙摆手道:“不是队长,确实是我局子里的人压着案子不上报,我回去会好好整顿的,您尽管放心好了。队、队长,您能不能正常点……”
江斐两条腿都在抖。
方有弈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又对着一直沉默的老院长鞠了躬。
一个鞠躬差点没把老院长送走,说话都接不上气:“方总,您这是做什么啊?”
方有弈双唇抿成一条线,沉默不语。
他知道刚刚他生气的模样,真的很恐怖,真的把在场的人都给吓着了。这会就算说什么,是个人都怕他,尽管他很诚恳地给他们道歉,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
除了畏惧他,还是畏惧他。
方大总裁幼小的心灵感受到了伤害,但也只能内心憋着不说话。
最多也就是委屈……要媳妇哄……
说曹Cao,曹Cao到。
方有弈的手机响了,安子俞专属的手机铃声让他感到心理慰藉,他边接电话边往门口走去,说:“我马上就到,你要等我。”
方有弈离开之后,办公室的氛围一下子就松了,全然没有了刚才紧绷的感觉。
江斐和老院长都快给跪了。
老院长哀叹一把年纪什么世面没见过,就方大总裁生气那么吓人,如此惊心动魄。
江斐说,习惯就好。
在他们都在感慨的时候,只有傅明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将队长当成另类了?”
严诚歪了下头,问:“怎么说?”
傅明细细回忆刚刚的大型道歉情景,如实说道:“队长在给你们道歉,但是你们的表现都很害怕,队长好像有点点委屈了?”
江斐思量片刻,道:“好像也是。”
老院长抹了一把虚汗,似乎还没完全定下心来,道:“委屈的不应该是我们吗?”
江斐墙头草,两边倒:“好像也是。”
……
上桦大学正门。
覃兮说要赶着回家陪爸爸妈妈吃饭,李耿又说那边女朋友催,安子俞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和自己一起等方有弈,便让他们先走了,自己在大门旁边等老婆。
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少,路过的闲着没事干的人,走出大门后,都会往大门旁边边瞥一眼,瞥完之后又不屑一顾地嗤一声,趾高气昂地走了。
有以前认识的、比较好心的同学会过来和他打招呼,问他有没有吃饭,是不是在等人。
安子俞点了下头,柔和笑道:“嗯,在等人。”
同学便问他:“要不要一起先去吃个饭?”
安子俞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了,今晚有重要的事情,改天吧。”
同学走了,又只剩下安子俞一个人在等。
站着累了,安子俞便蹲在地上,蹲着累了,便坐在校门旁边的花坛边上。
实在是无聊过头了,便拿出书包里的书和笔,开始在书里的空白页乱涂乱画起来。
安子俞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等画完的时候,天空已是橙黄色,他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老长,一种深深的落寞感充斥他的全身。
“还没来吗?”安子俞呢喃着道。
呆了一会,又继续画自己的画。
他从小接触画画,觉得画画是一件很奇妙的事,一支笔,一张纸,一块橡皮擦,就可以画出心中所想,所念,所愿。
细腻的线条落在苍白的画纸上,渐渐勾勒出一个轮廓,他很享受这个绘画的过程,带给他宁静,仿佛周遭一切都是平和的。
尽管很多时候,画画不被人理解。
在他们的认知里面,画画是简单的,只有几条线条,花不了多长时间。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只要开始画画,大多数情况都会熬夜,可能一个小时,可能两个小时,可能四个小时,甚至更久……
而这一切,都只为画出自己眼中最美好的东西。
当一幅画终于完成的时候,那一刻心情是愉悦的,也是幸福的,带着甜,带着满足,虽然很疲惫。
看着自己亲手创作的“孩子”,无比幸运他会出现在这个世上。
每一个作品都是作者的孩子,带着爱降临在这个世上。
所以安子俞总会这样觉得:庆幸我一直坚持画画这个爱好。
他画画不是特别好,比不上学校里的专业的艺术生,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