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弈不知道那管子镇定剂有多强,只知道刚注射下去身体的力气就开始流失,眼前还有些发晕,他仇视着这里的医生和护士,眼泪渐渐模糊了双眼。
最后,他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任人摆布,动不了,只有眼泪在流。
他被医生当成重病患者,单独关在一间隐蔽的病房里。
他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的心情,崩溃的,绝望的,想发疯,想死,一了百了……在封闭的病房里,没有一丝暖光,冰冷极了。
他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眼泪什么时候流出来的都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软弱极了,无能极了。
他很想回国,很想他的子俞,很想很想,想到快要发疯……
那时候,记忆中的那个小孩是病房里唯一的温暖,也是唯一的光束。
为了早些回国,方有弈配合所有人,骗过护士骗过医生,吃进去的药在医生护士走了之后,生生用手指抠喉咙给抠出来。
呕吐的感觉真的无比难受,至今他都不想再想起来,可是脑子还是会时不时蹦出来。
同时性格也变得更加Yin郁,对谁都冷着一张脸,眼里没有一丝丝的光。
最后他终于离开了疗养院,看着外面陌生却又暖和的阳光,他深深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可以回国了,终于可以去找他的子俞了。
但是父亲一个来电,却让他再次陷入希望破灭的绝望之中。
父亲说,让他继续在国外学习、生活。
他忍下了。
没关系,迟早都会回去的。
十八岁那年他终于回国了,父亲送他去当地的高中读高三,但是是一所封闭式教育的高中,就算放假也会有人来看着,接他回家。
无所谓,他也忍下了。
后来学校来了招兵宣传的人,他果断报名。
他要脱离父亲的掌控,他要变得比父亲强。
最重要的是,他要找个地方好好沉下心来,想想以后怎么做,而离开是第一步。
应征入伍是个很好的机会。
当然这些他没有告诉怀里的人,因为依着安子俞的性格,他怕说出来,安子俞会哭,会比他更难受。
他不想看到心爱的人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其次是他也很不想提起过去那些事,让人觉得糟心,生怕现在的自己再回去,然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方有弈说起他爸爸的时候,安子俞总觉得方有弈很痛苦,声音都是哽咽的,搂着他的手也变得紧了。
安子俞也没有问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呆在方有弈的臂弯里,听着方有弈的喉结一次又一次艰难地滚动着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方有弈那么痛苦啊?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但是方有弈又好像不想说。
安子俞心揪得紧,好像被什么死死握住了崩得难受,他仰起头,轻轻贴上方有弈的唇,细细地吸II吮着。
除了用这个方式去安慰方有弈,他想不到什么方式了。他觉得他能做的,就是让方有弈知道他在身边陪着,一直都在,不会离开的。
感受到唇上软软的,暖乎乎的触感,还有喷洒在唇周的呼吸的炽热,方有弈愣了一下,思绪终于飘回到这间温暖的小屋。
回过神来的时候,安子俞的舌头已经抵在唇缝之间了,好像要喧宾夺主。
第88章
(以上是不得不删的灵魂的n字!只能看着无数只螃蟹无辜爬过,巴拉巴拉拉巴拉拉……..)
……
算了算了,安子俞实在是动不了了,太累了,感觉半截腰都要没了,下次打死他也不来招惹人了,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受罪的还是自己。
苍天啊!大地啊!给他一个强健的体魄吧!
安子俞内心不断哀嚎着,不停地对自己说,假的假的都是假的,绝对不是真的。
方大总裁就爽歪歪了,嘴角那抹笑就没下来过,那只粗糙的手掌一下一下扫着安子俞的后背,时不时偏头看着怀里的人时。
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你还没有和我说起过咱爸妈的事。”
“咱爸妈?”安子俞愣了好一会,半晌才反应过来“咱爸妈”是哪路神仙。
不问还好,一问就……安子俞羞了,脸红了,头埋在方有弈的肩窝抬不起来。
在自己家里做这种事,怎么说呢……就是养父养母的房间就在隔壁,很近,照片还在那里,总有种小孩子背着家长干坏事的感觉。
方有弈捏了一把被撞红的tun rou,好笑道:“做都做了,还害羞什么?”
要不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安子俞此时此刻真的很想给他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人怎么就那么好意思呢,不知羞耻。
他一个刚谈恋爱没多久就跟人没羞没臊地这个那个翻天覆地,那么大胆,养父母的房间就在隔壁,怎么可能不害羞啊!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