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手的人还挺狠,苏毓嘴角都有些破皮。徐宴的呼吸都轻了,目光森然:“谁打的?苏贵妃?”
苏毓冷不丁地被他的火气给弄得诧异了一瞬。回过神来,下巴一拧,躲开他的手:“嗯。”
徐宴眼睫微微地颤了两下,垂眸凝视着苏毓的脸色。见她神情恹恹的,知她定是在宫里受了委屈。脸上这么重的巴掌印,指不定身上也有。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顾不上仆从们还在,忽然弯腰将苏毓给抱起来。
苏毓猝不及防脚离地,吓出一身冷汗。等回过神,徐宴已经抱着她往后院屋里去。抬眸看他冷冰冰的脸色,苏毓也知晓他气什么。
想想,难得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了他的颈项里。
软软的脸颊rou蹭到脖子的瞬间,徐宴的手都颤了一下。
他一言不发地抱着人进屋,冷冷扫了一圈屋里人。仆从们立即无声地退下去。徐宴抱着人放到窗边的软塌上就开始解她的腰带。
苏毓本来还在温存,看他这动作顿时觉得不对:“哎?哎?”
“别动。”
清淡的嗓音硬邦邦吐出两个字,徐宴拿开苏毓的手便眼疾手快地解了腰带。
外边的衣裳一剥开,苏毓那身白皙无暇的肌肤便暴露出来。一点疤痕和胎记都没有,温香软玉在鲜红的小衣衬托下都仿佛在发光。窗户是洞开的,不过这是在徐家自家的后院倒也没什么。
徐宴借着窗外的光,看到苏毓的身上果然有不少指甲掐出来的印子。
不必说,是那群动手的宫婢暗中下的黑手。苏毓挣扎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这会儿亲眼看到才惊讶那些人不仅打了她还掐了她。此时她的腰上,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指甲印子。
眼睑低垂,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眼神。徐宴就这么蹲在软榻旁边看着,脸上木得半分神情也无。
“……看着有点重,其实还好。”至少徐宴没脱她衣裳之前,她都没感觉到被人掐了。
“嗯。”徐宴淡淡了应了声。窗外的风吹进屋,眼看着苏毓皮肤上起了一层细腻的鸡皮疙瘩,他轻手轻脚地又替她将衣裳合起来。
他松开了辖制,苏毓便趁机坐起身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徐宴的神情淡漠得有些过分。若是不了解徐宴的人看了,定然感觉不出什么不对。但苏毓也算看透了徐宴的性子,知晓他此时根本就是怒极了。眨了眨眼睛,苏毓感觉略有些新奇。一种既高兴又不高兴的怪异情绪涌上来,以至于她难得柔弱地任由徐宴抱着。
除了窗外风声,卧房里一片安静。
“为何?”许久,徐宴还是开了口问。
他问得突兀,但苏毓却明白他在问什么:“没有原因,想动手就动手呗。”
“想动手就动手?”徐宴深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一丝讥笑,“贵妃娘娘好大的微风。”
苏毓不知该说什么。为苏贵妃找补不是苏毓的性格,但这件事在武德帝下令禁苏贵妃的足就算过去了。抬眸看了一眼徐宴,苏毓于是将宫里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挨巴掌也就是个小插曲,不足为道。重要的是,武德帝看到她时那怪异的态度。
“宴哥儿,你说,圣上是不是知晓换女之事?”回来的这一路苏毓便在琢磨这事儿。
“应当不会。”徐宴一愣,觉得不太可能。自古以来,皇家血脉不容混淆。就算武德帝行事作风不同于普通人,倒也不至于会将亲生女儿跟一个情妇的女儿做调换。他若当真爱屋及乌,收作义女,封晋凌云为公主都不碍事,何必做这等有悖人lun之事?
“那有何理由能解释他听说我是国公府嫡次女时的那种反应?”苏毓还是觉得有猫腻,正常人不太可能是那种反应,“他不仅禁了苏贵妃的足,还下令剁了那些动手的宫婢的手。”
徐宴眉心一跳,倒是没想到武德帝做出这等事。毕竟若为其他事处罚苏贵妃,不至于剁了那些宫婢的手。能怎么做,自然是苏毓对武德帝来说特别。抬眸打量了苏毓的眉眼,如今细看下来,跟白皇后很有几分相似……想到什么,徐宴心口倏地一跳,脸色复杂起来。
若非知晓苏毓的身份,那便是起了歪心思。武德帝对苏毓起了歪心思……徐宴的脸不由地绿了。
“此事你不必Cao心,我来查。”
武德帝的风评不必说,早已臭名昭著。
事实上,晋氏皇室的这一群人,一个武德帝,一个长公主晋凌云,父女俩如出一辙的沉迷美色。能教导出长公主这样为男色能当街强抢民男,武德帝也能为美色做出令人无法理解的事。可一想到武德帝有可能是觊觎苏毓的美色,徐宴就有种暴戾从心底涌上来的愤怒与恶心。
“毓娘,”徐宴吐出一口气,“往后除非皇后娘娘召你入宫,其他人传召。你一律先派人知会我。”
“嗯。”苏毓不知徐宴心里想什么,但很同意他这个说法。这次苏贵妃给了她一次深刻的教训,下一次,苏毓决计不会再那般不做准备便轻易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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