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三个月,变得没那么重要。
吴韵迪是她妈妈,又能怎么样呢?这二十多年,她从来没有回来看过谭初昕。可能谭初昕的存在,对吴韵迪来说,是件极为麻烦的事情,是她极力想要忘记的过去,而且,吴韵迪现在已经有了可以选择的满意的“女儿”。
从未相认,各自欢喜,最好的结局。
第23章 、23
下午俩人一起看了《教父》三部曲,又重看了一遍《无间道》一二三。
谭初昕把想了几个小时的决定,告诉他,“明天你不用走,我回自己的房子就可以了。”
明天拆了石膏,俩人就分道扬镳了。
“你安心住着,这房子本来就有你一半,没人能赶你走。”顾子昂坐在沙发边上,俩人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聊天,有些奇怪,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要不要过来坐会儿?”
“那一半,原本是谭颖盈的。”谭初昕带着点脾气,提醒他。
“最后嫁给我的是你,就是你的。”顾子昂活动着脖颈,嘎嘣嘎嘣作响,用力过猛,要把关节掰断的动静,“怎么?不乐意嫁给我了?我以为你没有怨言的。”
“替嫁的又不是你,临时被抓来顶包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没有怨言。”谭初昕又小声说,“你还是有怨言的。”新娘不是最想要的那个,怎么可能会没有怨言。
“又翻旧账。”顾子昂站起来,转了两圈,叉着腰无可奈何地说,“谭初昕,我服了你了。”
谭初昕吭哧哼哧地生气,侧身,背对着顾子昂。
“……”顾子昂束手无策了,“你不会要哭吧?”
“算了,没什么可计较的。”谭初昕说,“对你说声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有,谢谢你帮我出头,这是第一次,有人帮我。”
“你以前被人欺负是怎么做的?”顾子昂突然好奇。
“抱头哭?躲起来哭?跳起来质问为什么总欺负我?不记得了,发生太多次了。”上最好的学校,缺席的父母,只有一位年老的保姆老太太照顾,谭初昕的求学经历,没那么顺畅,至少小升初之前,她的笔、本、作业等总不翼而飞、头上的发卡辫子总是乱糟糟的。
别人习惯了没有后果地欺负她,她也习惯了独来独往地被欺负,只是后来,突然有一天,谭初昕对葛nainai说想学跆拳道和拳击了,葛nainai问她为什么,谭初昕说“她们打得我太疼了”,葛nainai去找谭老板,用多要来的钱给谭初昕报了兴趣班。第一次抡起拳头把人打倒,骑在别人身上时,谭初昕没有得意,她只是说,“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后来她们就传,说我爸是杀人犯,我是小杀人犯,她们就不敢再欺负我了。”这件事情,是连葛nainai都不知道的,怕老人家知道后会伤心,觉得没能保护好谭初昕,“后来我有了一群忠实迷弟和迷妹,成了大姐大,没人再敢欺负我。”
说起这个的时候,谭初昕才有了点洋洋得意,“看吧,人还是要靠自己,有时候要靠拳头说话。”谭初昕是私生女的事情,是谭老板和范佳慧刻意在隐瞒,“我和谭颖盈不一样,虽然我也姓谭,但是我和她是不一样的……就是,我是私生女。”
为了离婚做戏的那次吵架中,顾子昂说过,谭初昕是私生女。
谭初昕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以滥充好,你娶到了赝品,这是顾家吃亏了。你们可以去找谭家说理去,是他们悔婚又骗婚。”
“谁说是赝品的?”顾子昂偏头,他热烈、真诚地看着谭初昕,“我瞧着是比真品还珍。”
出生的秘密,是谭初昕唯一的自卑点,她和大多数自卑的人一样,习惯隐藏缺点,或者用无所谓的态度把缺点无限地放大,好像在说“我不在乎、事实就是这样啊、就这样吧”。
其实,她在意得要死。
“你是在说反话吗?”谭初昕笑着说,“没关系啊,这是事实,我该接受。”
她的表情是在笑,可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反而是脆弱地闪躲着对视,不肯被对方看到她一丝内心的真实想法。
“如果我们那时候认识,就好了。”顾子昂张大手臂,往后倒在沙发上,“我妈总说我Jing力旺盛没处用,如果我们早点认识,我就能帮你去打架了,不至于在家招人嫌。”
不管顾子昂说的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谭初昕都当实话听,她相信且心怀感激,“那可能就没有白穗宁什么事情了。”
“可能吧。”
“不后悔?”谭初昕回头,问顾子昂。
顾子昂说,“你后悔认识我吗?”
“我先问的。”谭初昕聪明地绕过问题。
顾子昂看她脸上洋溢着的得意的笑,“谭初昕,你是不是总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嗯哼。”她本来就聪明。
“那你能猜到,我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吗?”顾子昂笑着问。
谭初昕摇头,“去睡觉?”
“差不多。”顾子昂拉住谭初昕撑着沙发,准备离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