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应该是举止得体、笑容完美、骄纵又任性。
这好像才是他第一次的认真看谭初昕。
顾子昂深如渊、黑如墨的眼眸里,点点的笑意,他扬手,把扯下来的花瓣丢在谭初昕头上,顽劣地开玩笑,“偷花的小姑娘。”
“顾子昂!”谭初昕把花拿下来,气恼地叫他的名字,他总是正经不过三秒钟。
还好,他没有耐心去看谭初昕眼睛里的深意,她才能假装恼羞成怒地转移话题。
谭初昕生气了,要自己走回去。
一只有力的大手握着谭初昕的手臂,轻轻使力,已经迈出去一步的谭初昕,被拽回来落入顾子昂的怀里。
而他,只是站在原地没动。
“是你让我说你的缺点的,你是不是玩不起啊。”谭初昕心跳如雷,手上用力地推顾子昂。
“我好像还没抱过你。”顾子昂圈着谭初昕的腰,他语速很慢,因为耳鬓厮磨,声音才沙哑低沉,语调缱绻低迷,“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瘦。”
可能是自负,可能是缺少社会的毒打,谭初昕是奢想过,她和顾子昂的婚姻,如果继续下去会怎么样呢?
会有没完没了地翻旧账、争吵、冷战,最后仍旧会是离婚。因为谭初昕从来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女人,就算她不爱顾子昂,她仍旧介意她名义上的丈夫,日夜的想法不在家里,这对她来说是折辱。谭初昕多么要强的性格啊,她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日子。
顾子昂爱白穗宁,这是谭初昕心里永远,拔不掉的刺。
她是个挑剔的人,这样的顾子昂,她宁愿不要。
她这样孤傲、怕麻烦的人,却不止一次地把自己和白穗宁作比较:我漂亮,还是白穗宁更漂亮?我皮肤好,还是白穗宁皮肤好?我高,还是白穗宁更高……
没有营养的作比较,不是她有多爱顾子昂,只是为了更胜一筹,觉得这样就赢了。
谭初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想要争取丈夫的心,来证明她比白穗宁更可爱更值得爱。会通过和顾子昂“例行公事”的秀恩爱里,自欺欺人地以为,顾子昂真的爱她了,她就赢了。
那样的谭初昕一点都不可爱,是面目可憎到可怜的。
在一年的婚姻存在期内,谭初昕远离T市,没有不得已的理由,她不会回T市,尽量保持着:我不在乎、我的目的是找到亲生妈妈、管他爱谁……
可她丈夫的名字是顾子昂,她就无法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一年时间到,谭初昕不肯多等一天,立刻辞职,回去找顾子昂离婚。
她要斩断这段可笑的貌合神离的联姻。
“顾子昂,我们已经离婚了。”在顾子昂的薄唇,距离谭初昕只有两厘米不到的距离时,谭初昕提醒他,“我们没关系了。”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呼吸似乎绞在一起。
顾子昂低头看她,可惜谭初昕微微低垂着头,长翘且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眼睛里的想法。顾子昂叹口气,他的大手罩在谭初昕的后脑勺,摁着她的头,抵在怀里。
“对不起。”离婚半年后,顾子昂终于对谭初昕说出了这句话。
谭初昕闻着他身上稍显熟悉的气味儿,微笑着回他,“没关系啊,我们本来就是联姻。”
第22章 、22
顾子昂结婚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离婚,他得偿所愿了;谭初昕结婚的目的,是换取到亲妈的消息,她得偿所愿了。
这些天的相处,因为这句话,一切作废。
无论他们相处得再好,都只是假象,他们一直是另有所图的。
比如谭初昕,她只是受伤了,没地方可以去,才勉强和顾子昂同住一个屋檐下,如果她有其他选项,她不会多看顾子昂一眼、多说一句话。至于顾子昂是为什么收留谭初昕,是什么打算就不知道了。
“回去吧。”顾子昂伸着手臂,让谭初昕搀扶住自己借力。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谭初昕走路不方便,顾子昂走路本就有小毛病,两个人看起来相互搀扶着,有股子老年夫妻的相依相伴的意思。
“顾子昂,你去看一下医生吧。”谭初昕说,“你可以正常走路的。”
是拆开石膏后,顾子昂拖着受伤的腿,在漫天大雨中狂奔的那几公里地,太疼了,浇灭了顾子昂的希望、滋生了他的绝望。就算后来腿伤好了,他仍旧不敢用伤过的那条腿正常走路,疼,已经刻在了他脑袋里。
“再说吧。”顾子昂敷衍。
谭初昕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忍下了。
她只是个离婚的前妻。
谭初昕觉得,她被欺负这事儿,到此为止算是结束了,谁知道,Jing彩的在后面。
苏雅娴第二天来了婚房,不止带了瓜果、做好的可口饭菜,还有顾以北。
这是谭初昕第三次见到顾以北。
顾以北和顾子昂不一样,他有着严肃到让人拘谨的威严。
苏雅娴推了下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