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盖是个识趣的人,他已经和拉尔夫一起呆了够长的时间,或许现在该把这时间还给罗伊了,临走前,他当然没忘记对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罗伊教训一番。
“他是个好人,”罗伊指着谢尔盖的背影,对拉尔夫笑起来。
“我知道。他还是个好理发师。”拉尔夫也开始放松了些,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虽然有些怀念自己的头发,但也不介意被理得精光。“对了,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金色了?”拉尔夫这才注意到罗伊的一头金发和有些凌乱个性十足的发型,不可否认,这样一来罗伊看起来更有魅力了。
“还不是那位好理发师干的。”罗伊摊了摊手,然后又带着点羞涩地问了句,他想自己大概只有面对拉尔夫时才会有这种情绪,不是早就不是处男了吗,罗伊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了,爱一个人竟能让他也变得畏首畏尾,“怎么样,好看吗?”
“很好看,虽然不想这么说,不过你的确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两人都大笑起来,罗伊没想到拉尔夫会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不过的确很受用,而拉尔夫也觉得自己似乎和罗伊相处起来更加自然了,这和他第一次骂罗伊象娘们儿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其实,罗伊一点也不象娘们儿,这些日子里,拉尔夫已经从对方的睿智坚忍甚至有些凶残狡诈的性格里把一切都看清楚了,或许他以为自己看清楚了。
“站住,检查身份证。”
伦道夫几乎忘记了他是拉尔夫的孪生弟弟,所以对拉尔夫的通缉令同时对他也是一道枷锁。有警察看到了走在街边神色不安的伦道夫,他们当然第一眼就知道对方是通缉犯,同时他们也知道对方是凶狠狡诈的悍匪,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枪的狂徒,他们装着只是检查身份证走了过去,然后准备一举制服这个罪犯。见过场面的伦道夫很快收拾起了自己的神色慌张,他按照警察先生的要求准备拿身份证出来,可是当他刚要伸手拿时,站在他身后的警察却拔出枪对准了他的脖子——因为伦道夫太高了,同时大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成功了,两位警察兴奋地交换着眼色,他们原本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怎么回事,警官?”伦道夫似乎还有些不明白事态,他无辜地看着前面的警察,感到身后的那柄正顶在自己后颈上的枪非常的坚硬。
“不许动,拉尔夫??菲利普斯,快把手举起来,不然我开枪了!”后面的那个警察有些恼怒地推了一下伦道夫,面对悍匪他或多或少还是克服不了完全的恐惧和愤怒,而前面的警察则拿出对讲机开始报告情况,这下伦道夫算明白了,这群笨蛋认错了人,虽然比起拉尔夫的罪行来,自己并不算是什么好人。
“别开枪,别开枪。”伦道夫表示服从地慢慢地举起了手臂,他的目光一直瞟着身后的那个警察,然后就在他快把手举直的一刹那,他的右肘猛地往后一击,准确击中了那位警察先生的脸,因为剧痛和猝不及防,鼻梁被击碎的警官哀号着不能再用枪对准伦道夫,而当他的枪偏离伦道夫的颈窝时,他拿枪的手立刻被伦道夫回身夹在了腋下,而那个还在和对讲机通话的警察看到这一幕准备举枪时已经有些太晚,伦道夫抓住那只颤抖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强行扣动了扳机。三个血洞出现在那位警官的胸口,暗红色的血顺着深蓝色笔挺制服一直流淌到地面,渐渐形成了一汪血泊。
隔着脸上的血幕看到同事死在自己的枪口之下,被伦道夫抓住的警察发出了痛苦的喊叫,而这时,伦道夫也刚好转过身来,他歪着脖子对那个惊恐的人笑了笑,然后掰断了对方的腕骨。把警枪拿在手里掂了掂,没有任何惨叫声能引起伦道夫的怜悯,他匆匆地往那具痛苦挣扎的身体开了几枪,然后又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罗伊很平静地向拉尔夫讲着自己的故事,对方也很平静地在听。
“那我现在该称你为PROVIDENCE咯?只是可怜那些家伙到死也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拉尔夫笑着说,他的眼垂得低低的,似乎是在为那些死去的兄弟而感到悲伤。
“对不起,拉尔夫。”罗伊感到抱歉,但是同样他也失去了朋友,失去了那个美丽的女人。他或许是赢家,但是付出的并不比他得到的少太多。底比斯王的回归的路注定荆棘密布。
“噢,不,和你无关。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只要他们一直坚持削弱家族内部杀手集团的实力的话,我们依旧是必须被消灭的目标。以前,我总担心有这一天,担心被仇家追杀,担心被警察通缉,只是没想到做这事的人会是家族的意志,不过现在这最后的日子我也等来了,或许我以后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一个死了好几次的人,总会变得麻木起来的。”
“我发誓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相信我,拉尔夫,我不想再失去任何……我爱的人了。”
拉尔夫静静地转过头,错开了罗伊带着期盼的目光。他望着窗外周围的小径和草坪,参天大树投下的浓荫在阳光下斑驳而破碎,失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痛苦的事,拉尔夫深信不会有人会比他体会得更深,他的人生可悲的成为了一个失去的过程,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