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足的苏妙才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
怕她再想起刚刚的窘态,虞鱼赶紧岔开了话题,“你们最近如何?伯父和二位哥哥们可还好?”
叶雪薇耸了耸肩,“老样子。”
她们俩是清闲的很,但是家中的父兄就不一样了。朝廷不稳,作为朝中要员,他们个个都忙到深夜。
虞鱼闻言担心的咬了下唇瓣,“肃王那边很棘手吗?”
“倒不是肃王棘手。”叶雪薇打趣地挑眉道,“他有什么可怕的,你家那位分分钟就拧断他的脖子。”
苏妙随之说:“棘手的是肃王手里的圣旨。”
“圣旨?”虞鱼不明白地偏了偏头。
苏妙嗯了声,“肃王说,先帝的先帝,就是王爷的父皇,曾经下了圣旨要立肃王为太子。”
继位之事向来要讲究名正言顺,弄死肃王是小事,可如此一来就会令百姓觉得是陛下心虚,流言蜚语之下恐怕会动摇国本,所以才拖到现在都还没解决完。
“这么说来,还确实有些棘手。”虞鱼不由为沈宴担心起来。
少女担心地蹙起秀眉,清澈的杏儿眼里透露着浓浓的担忧,一双殷红的花瓣唇也抿了起来,纤长浓密的睫羽像是雨中的蝴蝶,无助地颤呀颤。
谁舍得让美人忧心?
叶雪薇忙道:“鱼鱼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肃王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两天。王爷这么厉害,肯定很快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看着好友关切的眼神,虞鱼翘着唇角,重重地点了点头。
-
皇宫内。
沈宴正同几个丞相等人商量着该怎么找到圣旨,就见门外的沈溪突然走了进来。
“王爷!”
他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嗓音更是轻快不已,在气压低沉的御书房中,显得格外突兀。
沈宴烦躁地看过去,“说。”
在场的都是心腹之臣,沈溪也没避讳,眉飞色舞地高声道:“小姐来了!”
沈宴罕见的愣了下,“什么?”
“小姐来了!”沈溪兴奋地重复一遍,“就在东篱酒馆等...”
不等沈溪说完,沈宴就站起来,招呼也不打,提起轻功飞一般地出了御书房。
那一抹鲜红的背影,看上去要多决绝有多决绝。
反应过来的沈尉羽也忘了眼前的难题,高兴地拍了拍巴掌,“太好了,鱼姐姐回来了!”
“是啊,还好虞小姐回来了。”
在场的老臣们几乎都要喜极而泣,更有人真的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真是老天垂怜。
天知道这段时间他们日日看着王爷那张Yin沉的脸,心里压力有多大,做梦都是沈宴掐着他们的脖子催他们赶紧想办法。
如今虞鱼回来,虽然问题还没解决,至少能有人去安抚一下他的脾气。
生存在沈宴Yin影下的臣子们个个喜气洋洋,唯有苏丞相,担心地看向了身边的儿子。
“隐玉...”他欲言又止。
苏丞相还是后来才知道自家儿子对虞鱼的心意。
既惊讶,又有些心疼,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所以虞鱼离开后的那几日,就算苏隐玉喝的酩酊大醉,苏丞相也没加责备,只觉得他心里难受,发泄出来就好。
但没想到,这一喝便是七八日,到后来人都吐了血。
苏丞相才发觉儿子对虞鱼的感情,似乎没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面对父亲的担心,苏隐玉睫羽低垂,表情淡的看不清喜怒,嗓音听着也很平静,“爹,我没事。”
苏丞相看了眼他攥的发白的指节,叹了口气,没再出声。
另一边。
沈宴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东篱酒馆,席卷而来的风将店小二的帽子都吹跑了。
他哎哟哎哟地想去捡,就被人给拽住了领子。
“她在哪?”
店小二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楼梯上传来的粗犷声音。
“三楼最东边。”虞奕然站在楼梯上抱胸道。
沈宴松了手,朝虞奕然扬了扬眉,用口型无声说了句,“谢了,大舅哥。”
虞奕然回了个白眼。
沈宴笑了笑,也懒得走楼梯,提起轻功一跃而上,直奔三楼,猛地推开了房门。
“鱼儿!”
看清房内情形,沈宴脸上的激动和欢喜慢慢变成了Yin郁和烦躁,他狠狠地皱起眉,嗓音嫌弃的不能再嫌弃,“怎么是你们?鱼儿呢!”
苏妙嘴里的果干都掉了,她也顾不上捡起,忙解释道:“她、她去如厕了。”
话音刚落,沈宴就听见背后传来的轻巧脚步声,以及他日思夜想的——
“宴哥哥!”
刚转过身,就见小姑娘酒窝甜甜地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安全感十足,虞鱼深深地嗅了口他身上熟悉的龙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