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奕然一拳捶在树上。
这个沈宴,真是越看越讨人厌!
背后的动静没能逃过沈宴的耳朵,他悄悄地勾了下唇角,又飞快放下。
见扶着自己的小姑娘时不时担心地看过来,沈宴干脆又控制着内力逆流,经络里传来的剧痛让他又白了几分。
虞鱼搂着他的手都开始颤抖,杏儿眼也顿时红了。
“宴哥哥、宴哥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我害怕。”
听着她软糯的嗓音里都带了哭腔,沈宴这才发觉事情闹得好像有点大,他赶忙停止了作怪,安抚道:“鱼儿别怕,我没事,如果你把我抱得再紧一些,就好的更快了。”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空开玩笑!
虞鱼又好气又好笑,噘着嘴瞪他一眼,可惜小姑娘没察觉自己眼圈还是红红的,看着就像个小nai兔,这般看过来,实在是没有一丝威慑力。
不过,虞鱼还是听他的话又搂紧了几分。
到了阳澄轩。
沈宴虚弱地坐下,让沈十六随意掏了颗益补的药丸,当着虞鱼的面服了下去。
“好些了吗?”虞鱼迫不及待问。
见她这般担心自己,沈宴心里甜滋滋的,轻笑道:“哪能这么快,你当这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吗?”
虞鱼失望地哦了声。
小姑娘失落的样子让沈宴恨不得将其抱在怀里,狠狠揉一揉她雪白的脸蛋。
想起她的着急和担心,沈宴就忍不住扬起唇角,满足中带着几分得意道:“原来鱼儿还是这么担心我。”真好。
虞鱼rou眼可见地紧绷了下,接着她猛地转过身去,逞强的声音听着有些磕磕巴巴,“谁、谁关心你了,我是怕我大哥挨罚!”
“是是。”沈宴托着下巴,桃花眼里的笑和宠溺都藏不住,“我的鱼儿说什么都对。”
他的笑音狡猾的钻进虞鱼的耳朵里,留下一串酥麻的痒,虞鱼的耳根顿时飘了红,连想说的话都忘记了。
不过沈宴有空打趣,就说明身上的伤已经没那么疼了。
念此,虞鱼招呼也不打,快步走了出去。任由身后沈宴怎么呼唤,她就是不回头。
怎么回呀!
虞鱼无奈地捂住脸,回过头去好让沈宴笑她脸有多红吗?
将头埋进被子里,虞鱼咬着指节想,若是沈宴再这样下去,她可真的要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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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是刘太傅的六十大寿。
刘太傅乃两朝元老,又曾是天子之师,他老人家的生辰,涟江城的达官显贵们是都不敢怠慢。
无论是收没收到请帖,各家都准备了厚礼送了上去。
虞家亦是如此。
“礼物都带好了吧?”乌菲儿一边说着,一边和虞二夫人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这才上了软轿。
一大早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虞鱼如今困的连眼皮都睁不开,见她娘进来,立即撒娇的靠过去,将小脑袋贴在了母亲的肩头。
妆扮后的小姑娘娇嫩的跟朵花似的,虞二夫人看着就喜欢,笑眯眯道:“瞧咱们囡囡,可爱娇俏,待会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的公子哥。”
说到这儿,虞二夫人想起来,朝乌菲儿道:“前两日我出门,还碰见了李尚书的夫人,闲聊了几句,她还问起囡囡了呢。”
李尚书家有二位嫡子,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只是李夫人是个严格的,在选儿媳妇这方面很是刁钻,如今主动问起虞鱼。
乌菲儿笑了声,“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李尚书是个勤勉正直的,有他这样的父亲,两个儿子想来也不差,只可惜...
都是一家人,乌菲儿也不瞒着,趁身边小姑娘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时,小声道:“以后再遇见,你也别理他们了。人家呀,心里已经有人了。”
“有人了!”
虞二夫人惊得险些大叫出来,好在她及时捂住嘴,才没吵醒熟睡中的小姑娘。
她压低声音好奇问:“是哪家的孩子?大嫂可见过?”
“自是见过。不止我,你也见了。”说着,乌菲儿朝她挤了挤眼。
多年的妯娌,虞二夫人不会连她这点暗示都看不懂,她倒吸一口气,嗓音里的激动都要压不住了。
“是、是沧澜的摄政王?!”
乌菲儿笑着点了点头。
见状,她心里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解释通了。
沧澜摄政王不远万里来到楚国,还住进将军府,而且每次见了他们都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
起先她还以为是传言不可信,如今想来,倒是沾了她们家囡囡的光了。
虞二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囡囡的眼光果然不错。”
不说旁的,就冲沈宴那张脸,她若年轻个十几岁,也要扑上去了。
乌菲儿也觉着是,想了想,又提醒道:“咱们自己人知道就行,尘埃落定之前,还是莫要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