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最近在计划着换闺房。
玉露不知小姐是抽了什么风,突然就和她说,她东边的院子住的浑身森寒,硬是要换院子。她就不懂了,这东边的院子是整个府里位置最好的院子之一了,半向阳又不会太热,可谓风水宝地。小姐却说什么住的浑身森寒,怕不是招了鬼了?
她也没法,同大总管商量了一番,觉得这次等院子小姐住了终归不妥。西边还有一处院子,虽是小了些,但格局优雅得很。
小姐却不同意。
玉露干脆将皮球踢会给小姐,却见她指了一处院子,庭里压根就没修建过,乱糟糟的一团。让岁家大小姐住这个成何体统?
何况这院子,距离小姐原本的院子也没隔上几里。
您不森寒了?
玉露想和老爷反映,让他劝劝突然犯傻的小姐。出门去却看到小姐和那甲奴双双从马车上下来。小姐的手不规矩,四处乱摸,甲奴一句话不说,脸却红了个通透,活生生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她大概懂了。
岁晚搬院的事没几日就开始置办了。东西都是原主的,她本也不爱财宝美饰,除了随身的笔记,以及几件喜欢的衣物,其余都叫下人不要收拾了。
她的闺房太小了,床也太小,睡一个她算是大床,再加上一个阿甲就显得局促了起来。她前几日特地借着散心的由头在府里逛来逛去,寻了这么一个院子。这地方同自己之前住的地方接近,清净,庭里荒芜,正好可以自己打造。
最重要的是,这个院子的主卧床大。
她现在算是和阿甲正式定下了男女朋友关系,那便不能太委屈了他。她这时想起,之前原主的那一箩筐的奴隶。
难搞。
岁晚揉了揉眉心,和下人吩咐了一声,若阿甲练功结束来找他,便叫他在房里等,自己带着玉露去了那些奴隶们住的地方。
好家伙,这么豪华的吗。
岁晚看着眼前甚至比自己的新院子更加气派的庭院,五味杂陈。
“小姐,这是玉公子的院子”,玉露提醒道,“这是阿甲之前受宠的一位奴隶,您十分宠幸他。”
玉露说的内敛,岁晚哪里不知,哪是十分宠幸,是十分喜欢打他吧。
“其余奴隶也有两个有庭院的,但是没有玉公子这么大。还有的便是住着通铺,在那边。”玉露手指着一个方向。
“您要先去哪?”
怪都是从小怪刷起的。她不想直接去面对那劳什子玉公子,在他眼里自己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虽然在其他奴隶眼里大概也是如此,她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那个所谓通铺。
她从门口走进去,就听见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小姐来了,所有的奴隶都放下手上干的事情,朝门口的方向跪了下来。
让她想起中学事情班上总喜欢喊老师来了的人。
下面黑压压跪了一片,岁晚揉了揉额头。她小声问玉露,“都在这了吗?”
“有几位外出的,多数都在这。”玉露回答。
“我现在向你们传达一件事,外出不在的人,希望你们可以转述一下。”岁晚放大声音。
老师现在通知你们一件事,不在的同学同桌位转述一下。
“我会发给你们每个人一个刻着我私印的钱币。从今以后不想待在这个府里的,可以拿着钱币去找大总管,拿回自己的卖身契。”
老师组织了一个补课,给你们每人发一张传单,凭此票报满三科免两百。
“三日之内,我要看到你们的答复。”
三天后班长把补课人数统计一下。
...浓重的既视感呢。
有个胆大的奴隶抬起头:“小姐赎罪,下奴们没有工作,没有钱买回自己的卖身契...”
“不用买。”岁晚认真的说,“你们若是想出府,便带着自己的行李和卖身契离开,从此便是干干净净的男人。若是想留下,从今天起便是留在府中做打杂下人去留都看你们自己的意愿。”
“我岁家大小姐在此保证,各位出了岁家,绝不会得上被赶出的名头,也不会被岁家为难。”
“只有一点,希望各位可以保守我的秘密。”岁晚笑了笑。
为何愿意将他们放走呢?其实岁晚并不像原主那样在乎这件事,并且将其当作一种耻辱。当然的确,她也不想很多人知道,不想过度声张,但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剥夺这些这辈子都不会获宠的奴隶们一声的自由。
下面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岁晚看此情景,知趣的离开。
那两位有私院的奴隶和那个玉公子..岁晚叹了口气,改日再见吧。
感觉可没这么好应付。
什么人最容易发现人的变化?枕边人。他们最敏锐,也会最难过。
她想起了阿甲。或许小鸵鸟已经在自己房里等着了。她加快了步子,往新的院子走去。
阿甲的确在等了。他跪在床上,身子却扭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