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到了那双被斩断的魔角,原一丁也还是对诗人的说辞半信半疑。
这短短两天所遇到的事情太过离奇,以至于原一丁根本来不及将其中的信息一一嚼碎。原一丁本能的想要和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初原寻求帮助,却在结果诗人手中的背包后发现,无论他怎么翻找,都没有初原的半点踪迹。
初原去哪里了?难道是诗人把他落在了萨莎娅他们那?还是说初原自己离开了?
“怎么,是少了什么吗?”诗人见原一丁表情不定,开口问道。
原一丁拿着包的手紧了紧,思索一番后还是没有将初原的真是身份说出来,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丢了一本书。
毕竟“世界书”的存在哪怕是现在也太过敏感,原一丁此时本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上,再爆出初原的来历怕是只会给自己增添更多麻烦。更不要说初原还是诗人口中那本自从恶魔之战后就不知所踪的“过去”之书。
诗人自然看得出原一丁有所隐瞒,但他并没有戳破。虽然诗人确信此时原一丁除了自己不会再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但这不代表自己就完全被他信任。
“现在萨莎娅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你不见了,要是回去找你的书,怕是不会那么简单。而且我顺走你的行李时,不曾见过他们对你的东西动过什么手脚,想来是因为忌惮你的身份……”诗人说到这,这才有些迟疑的提起自己的猜想,“而且书灵向来天性自由不受拘束,也许是因为主人不在,所以趁机溜了也说不定。”
原一丁摇摇头道:“但愿如此吧。”
诗人没料到的是,原一丁倒是宁愿是萨莎娅他们扣下了初原,也不想是初原自行离开自己。
初原到底不是一本单纯的书灵,他的鲜活和不着痕迹的深沉让原一丁无法将他视为那些由文字和魔力所促生的单纯书灵。
也许是因为曾经又金先生的庇护,所以原一丁从未在意。所以现在的情形下,原一丁心里那些被遗忘的怀疑重新破土。
为什么同为书灵,“世界书”的存在却是不属常规的特殊。
世界书从何而来?是天生地养之物?还是由什么人创造出的存在?
受人追捧的世界书为什么会出现在黑暗边境的埋葬之塔?为什么初原会在战后这个节骨眼上消失在外界?初原是否知道语言的存在?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曾告诉自己和金先生?如果不知道……
“你要是真的在意丢失的书,之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再回头去找。”诗人打断了原一丁的思绪,耐心的劝说道,“但是现在,我们应该找个合适的地方落脚,然后为接下来的事情做打算了。无论是书,还是你先前口中所提过的寻找的同伴,我们都要有个计划才行不是吗。”
原一丁这才停下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他点了点头,沉默的跟着诗人在森林中找了一处歇脚的地方架起篝火好过夜。
随便吃了点野果和干粮后,原一丁抱着怀里早就睡着的兔鸟迷糊了起来。诗人看着青年抱着小宠物靠在树干旁困得头一点一点的模样,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你现在倒是对我放心了?”诗人用魔力将篝火控制的暗了不少。
“你要是想做什么早就做了,用不着趁我睡觉时候下手。”原一丁撇撇嘴,把背包放在腰后当作靠垫,“就算你另有所图,也不需要和我这种一无是处的废人拜拜周旋浪费时间。”
诗人摇摇头,但笑不语。心里却是不知道该说原一丁太过自轻,还是想的太过简单。
原一丁一觉睡醒后意外的神清气爽,他本以为自己会睡不踏实,谁知道一觉醒来七个太阳就已经高高挂在天上了。
诗人像是起来了很久,他不知从哪里打了只野鸡,此时架在篝火上烤了不知多久,隐隐之间已然有了一丝鲜嫩的rou香。
看到原一丁醒来,诗人从身边丢过去一个水袋给他。
“这里距离湖边还很远,你将就一下。”
原一丁拿起水袋漱了漱口,这就看见诗人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袋捏出一撮晶白的粉末洒在了rou上。
只听被架在篝火上的烤鸡在撒上了白色粉末之后噼啪噼啪的炸出几声细响,而后便突然窜出一股极为咸香的气味。
一旁的兔鸟都被这个味道勾引的吱吱乱叫,想要靠近篝火却被燎着了须毛,更不要说这几日本就没好好吃过东西的原一丁了。
原一丁盯着烤鸡直流口水,却碍于面子不好表现的太过露骨。诗人也不闹他,只是一边翻转着rou让火苗烤的更加均匀,一边开口问。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先回去找你丢的书吗?”
原一丁咽了咽口水捋清了自己的思绪:“不回去了,我要继续找我的同伴。”
如果是萨莎娅他们扣下自己的东西,肯定不会只扣下初原一个——除非初原主动向他们表明自己世界书的身份。
如果不是萨莎娅扣下的初原,那便是初原自己走了。
无论是以上哪种可能,初原此刻的离开对原一丁而言都意味着他另有私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