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时遇的脊背猛地绷紧,“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时遇的瞳孔微微扩大,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惶恐席卷全身,在纪淮的目光下,他渐渐没了底气般躲闪着避开了纪淮的目光。
纪淮见他这样,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干脆把人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头凑近他的脸!闻着时遇身上那种淡淡的没有任何杂质的冷香味,神情严肃着低声说,“时遇,卓妍是不是前女友,她背叛了你?”
时遇没动,脑袋缺氧一般的回放那个五光十色妖魔横行的包厢里自己被按着跪在地上,大脑昏昏涨涨的,让他没法正常思考,他觉得自己浑身冷透了,他使劲掩藏的东西又破土而出。
浑身的热血缓缓的褪去,心底丝丝凉意蹿出,大脑在短暂的充血之后,终于回归了正常,感觉到纪淮的手紧紧的抱着自己,时遇抬头看向纪淮那双闪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光明干净,不像他盛满了肮脏与不堪,喉咙动了动后才低低的说,“纪淮,你想知道什么?”
不造为啥,纪淮有种时遇一碰就碎的错觉。
纪淮抱紧他,“你想说我就听,不想说我也不必问。好啦,不要哭了,哭的老子心疼。”
这狗男人!谁哭了,时遇推了他一把又伸手抱回来,别扭的不一般,往他怀里钻了钻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瓮声瓮气的说道:“纪淮,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声音略苦涩,略怅然。
“不,你比我想的跟美味。”说啥咬住他的唇吮吸,一吻结束时遇才这才发觉纪淮软软的头发在他的手掌里,让他的手心有种柔软又暖暖的感觉,纪淮还在他手掌里蹭了蹭,“真的很甜。”
时遇顿了顿,哭笑不得,“油嘴滑舌。”
纪淮这才松了口气,倾了身子做坐的端正,不再提及那件事。
而时遇却主动说了。
他爸爸是高级工程师,妈妈是个画家,他七岁那年,爸爸的工程队出了意外,砸死了爸爸。柔弱的妈妈护着他和开发商扯皮,心力交瘁之下认识了爸爸的同事,后来他们结婚了,那个男人是头婚,妈妈带着孩子,他的父母很不喜欢妈妈,一直让他对要听新爸爸的话。
刚开始那几年时间,那个男人对时遇非常好,时母也渐渐就放心了,经常教育卫澈要感恩,以后要好好孝顺男人,接送时遇上下学都是那个男人,同学们都以为那是亲爸爸。可是那个男人经常会摸他的皮肤,他跟妈妈说了好多次,妈妈都说那是叔叔喜欢他,毕竟一般人不会想到除了女孩子会受到猥亵,漂亮的男孩子同样也会。
之后时遇越来越沉默,时长将自己锁在小柜子里睡觉,那样更让他有安全感。直到十四岁生日那年,时遇已经长成很多女孩子青春记忆里做明媚的那道光,那个男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热烈。生日那天妈妈加班,那个男人抱住他扔到床上想要猥亵他,嘴里还说养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吃掉了。挣扎中他用床头的剪刀刺进那个男人的大动脉,血喷了他一身,妈妈回家就看到浑身是血的男人压在幼小的儿子身上,那男人已经死透了,孩子就泡在血里。
她慌乱一阵之后,将儿子抱出来清洗干净,擦掉剪刀上的指纹,然后狠狠的打他制造家暴的假相,然后拿着擀面杖狠狠的砸了家里,狠狠的砸自己,拨通了报警电话。
制造出家暴反抗过激杀人的假象,两人等警察到来,被带上警车,妈妈因作案后没有逃匿或隐瞒、毁灭罪证,而且主动打电话报警,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具有认罪、悔罪情节。法院认定为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的故意杀人“情节较轻”。
可是,那个男人的父母不依不饶,扬言轻判他们就吊死在法院大门口,还说他们儿子平时没有家暴倾向,肯定是这个女人故意杀人,请法官明察,最终时母放弃辩护,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法官宣判后时遇就消失了。
十四岁离家的时遇因为没有身份证,一路逃到这个城市,吃了很多苦被华耀的星探看中进了娱乐圈做练习生,签约签了十年年,最初的几年他一直在低层混着打酱油,他的学历太低,很多时间他都是自己跑龙套打杂工赚点钱充实自己。
后来被卓妍看中,扒拉到旗下培养,短短几年他就成了最年轻的影帝,长的好看演技又好,年轻稚嫩的眼睛里却藏满了故事,在电影里一举一动都太有魅力了。
可是卓妍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老母鸡,护短的很,而且她老公是华耀的大老板,就算眼馋时遇的身子也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
可是总有人为了猎艳不择手段的,时遇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卓妍,他最信任的也只有卓妍。
可是卓妍不仅仅是他的经纪人,还是华耀老总的妻子。楚华耀很爱卓妍,但他更爱钱,有人拿更大的利益诱惑他的时候,他便做局组了个饭局,以卓妍的名义邀请了时遇去参加,那晚,是时遇的噩梦。
他刚进去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包厢里灯红酒绿的一看就不是好地方,有好几个陪酒女,而且坐在最中间的那个男人腿间还跪着一个小男孩,他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