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意思啊,拖着人家姑娘要到什么时候,这些年逢年过节那孩子都给家里寄东西,很明显喜欢你,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你要干什么呀!” 易妈妈语气严厉起来。
“妈,我这边有点事,回头我给你细说,好吗?”
“回头,又是回头,你是不是不想娶人家阿锦?”易妈妈的声音陡然抬高,“那么好的姑娘你不知道珍惜,你都二十七了啊,都谈了七八年了,今年博士毕业就结婚,算妈妈求你了,你说这一天天拖下去妈能不着急吗?”
原主向来孝顺,而易九席自己也不擅长与母亲辩驳,易九席继承对方的身体,并不想伤害他们的亲人。
易九席搪塞几句挂了电话。
很快,叶一锦的电话响起,叶一锦看着电话上叶妈妈的号码,接起了电话,“喂。”一开口就带上了哭腔。
另一头的易妈妈顿时慌了,“阿锦,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易九席那个畜牲打你了?”自己儿子一直不想结婚,而且高高壮壮看起来很凶残,难道他家暴?
面对易妈妈的关怀,叶一锦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褪光了血色,他觉得自己突然陷入了一种不仁不义的状态,从小到大对自己并不放在心上的爸爸都因为同性恋和穿裙子这件事不要他了,那易家人呢?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啊。
☆、补办婚礼
易家人对他非常好,从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多年来嘘寒问暖,时不时寄家乡食物给他 ,易nainai还亲手做衣服给他,把他当孙媳妇一样疼爱,可是这一切建立在他是女孩的欺骗上。叶一锦掌心微微出汗,他不知道真相揭露会怎么样,这样太残忍了,也太对不起别人对他的善意了。一股不安和歉疚在他胸口鼓动,让他几乎疼的想弯腰。
易九席抚着他的肩膀,接过电话,“妈,我过两天回去一趟。”
易妈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自己可能要知道一个并不好的秘密。
再次坐在车上,叶一锦有些不安,这是他第一次穿男装回易家,这次回去,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回家了。易九席望着外面,他的父亲是老实的农民,他的母亲是一个天天盼孙儿的家庭妇女,要让他们接受同性恋,不知道要磨多久,也许非要剥皮抽骨了才行,易九席害怕他们受伤也怕易叶一锦受伤,有一种面对所有他爱的人无法两全的心虚和无力。
易九席侧头看着沉默起来的叶一锦,有点怀念当年那个一点就炸的暴躁少年,跟他在一起还是让对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很快,就不会再有了。
会到老家,村头还是遇到了人,见到易九席带着个男娃回来,都好奇的询问怎么没带媳妇回来,反而带小舅子回来了嗓音一如既往的大,但还有有村民热情的唱歌给远道而来的客人。
两人进了屋,家里人都下地去了,家里没人,这种等待感觉像凌迟,易九席见叶一锦嘴唇很干,安抚性的按住他的脑袋吻了一下他的唇,叶一锦木木的没有动。
而这一幕,恰好被门外的易母看到。
“啊――”易母尖叫一声,手上的两袋东西啪嗒落在地上,然后就定在那里不说话了,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以为易九席会说两人分手的事,却没想到是个晴天霹雳,叶一锦是个男的,之前穿女装骗了她们。
叶一锦控制不住的脸色煞白,低下头不敢见人,易母哭的无声,绝望哀伤,三人之中,唯有易九席看起来最淡定,他走过去扶易母,被狠狠的打了一耳光,脑袋都嗡嗡作响。
易九席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很快易家其他人丢回家了,二姐家的两个小萝卜头也回来了,家里人热闹了起来,易母连忙抹干眼泪,她望着低着头站着的叶一锦,最终深深叹了口气,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空气再一次被凝固,叶一锦努力的挺直脊背,尽管在所有人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他依然站得笔直,就像宣告什么誓言一样。
“儿子,是你逼迫小锦的吗?” 所有人都以为她儿子阳光向上,可是易母却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小时候有个同村男孩学习成绩比他好,他带着一群男生去揍那个男孩,逼着那个男孩留级一年,和他错开。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很自私的人。
易九席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妈妈心中是个十分恶劣的人。
易爸爸看着叶一锦,明白好多年前儿子就带这个男人扮成女人骗他们的。到底是男人,处理问题不会问过去,而是当下。
“不管你们谁逼的谁,终归还是错误,你们都小,人生路还长久,不能互相耽误啊,分了吧,九儿,村里蔓蔓从小喜欢你,她也是大学生,明天跟爸去提亲,尽快把婚礼办了,生个孩子才是正道。”
“对不起,爸,妈,我做不到。”易九席只能说抱歉了。
一语激怒易父,不再语重心长的说教,“全家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就是这么回报的吗?我就问你一句,你是要继续跟男人胡搞,还是要你的父母,要你的家!”
他脑子猛然一乱,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