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作罢,陈歧骑马带我向五里外的河边酒家饱腹去,且说等天气再暖起来要教我骑马。
日子渐渐好过起来,我俩平日里住在这儿,时不时往湖州去。陈歧交递批好的账本之类,偶尔还要去谈谈生意。我就让童潼看看我身体倍儿棒,偶尔去书屋里淘些□□武侠传奇这类的书带回去看。
便这样一直到了孟夏。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就在五一把小说更完!
我真的很努力地打字~
明天见哦~
第34章
一日晚,陈歧从厨房里盛了两碗面放在被我们改成餐厅的空房间。
陈歧问:“阿回,今日是你的生辰吗?”
我才想起,点点头,“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今晚上顾书宣的生辰。如何看来,你们是注定命里有瓜葛的。吃吧,给你做的长寿面。”陈歧递筷子给我。
两碗阳春面做得色香味俱全,我拨开面,底下还有一个荷包蛋。
吃完最后一根面条,我问:“有酒吗?”自勤川镇后,陈歧担心我的身子,我便滴酒也不沾。难得今日是我的好日子,我斗胆说一说这话。
陈歧微蹙眉,像是不情不愿地从他屋内提了个酒坛子回来。原来还真背着我买了酒,还藏得这样深!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我忙屁颠屁颠地跑去外头拿了两个酒杯回来,期期艾艾地摆在陈歧面前。
陈歧先自己倒了一杯满酒,却只给我倒了半杯,“喝酒伤身。”
我不满,将其一饮而尽,看着陈歧饮他的大杯酒,“还要。”
陈歧抱紧酒坛子,默默地看着我。
我走近,打量陈歧。我见过星河灿烂,见过长河灯花,却都不及陈歧的眉眼夺目。酒渍润过,一张薄唇微润。
与陈歧住在此地,也是真像同居。日子没有烦恼,生活不胜悠闲。想我再无他顾,既得此时良辰美景,我便肆意妄为一回,做我早想做的事情吧。
我俯下身,轻轻贴近他的耳垂,“给不给?”
他转过脸,明亮的墨黑眸子里藏有千百明星,“人给酒不给。”说罢狠狠吻上我的唇,微润,微温。
四周渐热,两人撕咬片刻。
翌日,我在西房的床上醒来,叫醒我的是右脸上落下的轻吻。我睁开眼,一双秋波黑眸静静地看着我,两人对视无言,暂得清晨好时光。
从未觉得人生如此美满过。
微风从半开的扇子吹进,我懒懒地闭上眼,轻嗅窗下飘来的芳香。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我与陈歧的日过过得愈发肆无忌惮。
后院的藤架上出现了枯条,院中的树结起了橘子。藤条又爬上木架,树叶再度青葱。
已是次年的深秋,我们吃完鲫鱼后在院内晒太阳。过去一年的日子就像是一潭死水,丝毫不起波澜。有些涟漪无非是余桓真中了金榜、阿川成了家、陈白与陶桃定居越州之类。再就是,听闻谢衡自请辞了官,却不久又被复用。
我看看身旁的陈歧,“你带我去江湖走一走如何?”
陈歧猛地睁开眼,却望向远方。
陈歧不知道,我见过他在夜深人静时抚摸旧剑的沉醉之态,我见过他细看一张织着三教九流的布质地图,我见过他偶尔抬头望向浩天失神的模样。他想去天下走走,至于他为何停留此地,皆是为我。
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就想寻得一间房、一个人,足矣。然而我不忍陈歧为我舍心中侠梦,弃一方天地。再者,陈歧将我照顾得很好,我的伤已完全无碍。
我伸手摸摸陈歧柔软的头发,“少侠,带我去看看江湖吧。书里面的江湖,尽是快意情仇,不知道究竟是怎样呢。”
陈歧牵过我的手轻轻一捏,轻笑道:“快到冬天了,往南走吧。”
站在浮梁街头,下起了今年我们遇到的第一场雪。
瓷器铺子里,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笑道:“杜工部说‘越女天下白’,果然名不虚传。”陈歧把玩着一方青色酒樽,白我一眼,“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越州钱庄里,四人在冬天大雪的夜里围炉取暖把茶言欢。
开春后,清雩山下,陈歧灭了个叫成虎寨的土匪窝子,那家被劫的女儿半是含泪半是羞涩地要以身相许。我咧嘴笑笑,揽过陈歧的肩膀,“姑娘来晚了,他是有家室的。”
乘船过了琼州海峡,在儋州寻得东坡足迹,耳边似还听得那句“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掩住口鼻,陈歧嫌弃道:“这个螺蛳粉真的在很多年后享名大江南北?”我塞一筷子酸笋进他的嘴巴,“是呢,爱它的人多了去了。”
微寒的小石潭里鱼群浮动,旁边石碑上留名星星点点。
秦川里,余轩摸着胡子笑道:“还叫什么余大人,叫我声舅舅吧。”余夫人抹泪,阿川抱着他新生的女儿和他娶的娇美娘子站在一块一同抹泪。
登上华山之巅,陈歧与几位蜀山弟子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