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泰将剪刀揣进口袋,起身盘腿坐在地上,抽出手帕,包住左手手掌。
人们疯狂地朝外涌去,张安泰安静地坐在灯光下,咬着手帕一端,利落地打了个结。
“张——”听到这叫声,张安泰抬起头来,转眼见粉发青年穿过人群,朝他跑来,紧张道:“没事吗?!”
“哦。”青年的神情太生动,让张安泰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他随即露出笑容:“当然。”
“太好了!”虎杖悠仁笑道,身体忽然晃了一下,眼皮就这么落了下去,从嘴唇中泄出喃声:“太好了……”
虎杖悠仁往前倒来,头正好靠在张安泰的肩上。很轻,又很重。
张安泰的手僵在空中,一时没了动作。
虎杖悠仁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侧看他的神情,极为疲惫。
这里连一个小时都没过,那边却已是几天。一直没休息好,也难怪。
不过自己这么值得被信任吗?或许是过去诅咒的残存影响吧……
“喂。”
晃眼灯光被遮挡,留着及肩橘发的女性俯视着张安泰。
钉崎野蔷薇单手抡着锤子,这就是虎杖刚喊着的张?
看这张长着流氓兔眼睛的脸,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绝对是前一页热情似火,却在第二天早上消失不见的类型。
第一印象就这么定下了。
张安泰扶着虎杖悠仁下了楼,新田明当然是发了一通脾气。
男孩外表的咒灵没抓住,钉崎说她能打破领域,是发现了一块特别薄弱的部分,所以就试了一试。
张安泰的血混入了活动中心,他自己分不清,其他人也自然。
残秽这种东西,他毕竟曾差点儿走上专门的咒术师道路,怎么会留下来。
这次的事件,造成死伤者一百有余,咒术师没有损耗。张安泰虽有鲁莽行动,鉴于其这日还非咒术界的人,只给予了警告,处分自然也不由这边做出。
正对庭院的和屋,张安泰单手撑在矮桌上,另一只手端起了小小的汤碗。
身旁的人见他这般不拘束,面露不快,开口道:“黑田管理官还没到。”
“前辈,继续等我会饿死。”张安泰坐直身体,刚拿起汤碗,门就开了。
黑田兵卫弯腰走进房中,同山一般庞大的身体顿时将这房中的空气挤压出去,空气紧张了不少。
身旁的人立刻起身行礼,张安泰不得不跟着起来。
“坐吧。”黑田兵卫说。
“那就不客气了。”张安泰不顾两人,大快朵颐。
这家店新开不久,他是第一次来。最近忙得脚不着地,预约的时间都没有,今天还是抽出轮休的日子到了这里。
辅助监督的工作琐事和正事各占百分之五十,作为入职第一周的新人,他得到的自然都是琐事。
机械式地在office三件套上写报告,做表,准备PPT。若不是任务需要,他大概已经辞职了。
“黑田管理官,今日冒着风险,将我叫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身旁人心系工作的程度,张安泰自愧不如,不知怎么的就想仗着自己年龄小,说上对方几句。
“是啊,”他应道,“吃饭时谈工作,再美味的食物都变得不好吃了。”
“张安泰,”身旁人乍看没被他挑起脾气,声音倒是压低了些,“你脑袋里就只有吃吗?”
“是啊,零前辈各方面都平衡得很好,不仅成绩出众,写得出漂亮的报告,还会做一手好菜。我可学不来。”
张安泰吞下鲜嫩竹笋,侧头笑道:
“有机会能吃到前辈的手艺就好了。”
降谷零一双蓝眸看来:“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这小了三届的后辈是黑田管理官的养子,刚认识时很有规矩,完全是理想中的可爱后辈。
时间久了,才发现和匹马驹似的。偶尔没什么规矩到厚颜无耻的程度,虽也不令人讨厌,实在觉得他还需要历练。
“好了,边吃边说吧。”黑田兵卫有些看不下去了,拿起筷子:“只是想了解最近情况,还没和你说吧,降谷,张之前进入咒术界,负责调查东京事件。”
“是么,”降谷零正襟危坐,也拿起筷子,“我一直在海外出任务,并不清楚具体情况。难道是我的目标和咒术界有什么联系?”
“前辈的目标乌丸吗?”张安泰吞下鱼rou。
降谷零有一瞬怀疑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做什么。
“之前在天台上碰到裕也前辈,他在吃三明治,说是前辈你打工地方卖的。毕竟我也在搜一呆过,毛利小五郎也能算是我的前辈。他活跃得太突然,不觉得有些可疑?”
张安泰漱了口,准备品尝下一道。
“不过乌丸的事,是我猜的。先前和黑田管理官联系,说了我在高专看到的事故文件,有几起未查明案件,都和一家医药公司有联系,那家公司最大的投资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