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状态不好。”张安泰随口应道:“等到犯错就来不及了。”
“但是……”
张安泰抱着根本没装什么东西的箱子走出门,露出众人看来颇为诡异的轻松笑容:“这段时间谢啦。”
相处一年,离去时却没有一丝留恋,还真是无情的人,就连张安泰自己也这么想。
打包箱里只有两样东西:一是巴掌大小的盆栽,以强劲生命力为名的仙人掌看上去快要枯死,二是一个ipod,磨损的外壳,老旧的款式。
张安泰还没出警视厅大楼,就扔了盒子,将ipod揣进口袋,一手端着仙人掌,伸手拦了辆车。
设立在四课下的特别小组,听上去属于四课,办公地点却在别处,四课不过是个用来掩盖的空壳。
黑田兵卫没多说,给了他一个地址。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上了盘山公路,张安泰的心突然有些忐忑。
东京郊区,到处都是鸟屎的地方,从环境来看这不是坐冷板凳,根本是流放啊……
东京土地寸土寸金,会远离那里的办公地,一是缺乏资金,二是需要隐蔽。
五分钟后,前方再无道路,车也就停了。付钱时,司机脸上明显是“这一趟亏大了的表情”。
“不用找了。”张安泰也有些后悔没开自己的车来。
出租车开离,留下他一人。
四下高树掩映,群山环抱,不难想象他吼上一声,声音能和卡带了似的,在周围转上一大整圈,再回到他耳朵里。
这场地倒挺宽阔,停着几辆公务用车,眼前是高高的阶梯,不知通往哪里。
大凡神社外,总有鸟居,穿过鸟居,意味着进入神的领域。眼前这楼梯上的鸟居数,都能和稻荷神社的鸟居数比上一比,肯定不缺钱。
他正要迈上楼梯,身后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开车的显然是个老手,流畅地将跑车停进车位,一条大长腿跨了下来。
门“砰”地关上了,清亮的女声响起:
“伊地知先生,这是合作项目。你刚接到通知?和这边没关系。总之我已经到门口了,配合一下没问题吧。”
张安泰盯着裹在黑衣里的女人,女性放下手机,眼睛被墨镜遮挡住,但显然也在打量他。
“你好。”张安泰下意识笑着上前:“我是来这边——”
“新人!”女人也走上来,朝他伸出了手:“黑田管理官说会有个新人,是你吗?”
“对。”张安泰抬手握去:“张安泰,今天开始到四课报——”
他同女人的手错开了。
女人举手投足中显得比他年纪大些,做的事很奇特。
她摸了摸他怀中的仙人掌,随即往后退去,歪了歪头:“我是灰原薰,姑且……算是你的同僚?”
她将手放回口袋,看上去没有再握手的意思,往楼梯上走去。
这还真是自由惯了的表现,张安泰顿了一下,毫不尴尬地收回自己停在空中的手,转过身也踏上阶梯。
灰原薰穿着高跟,边爬台阶边道:“黑田先生说了多少?”
张安泰:“给了我地址,我就来了。四课在这儿?”
灰原薰从鼻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扭头看了他一眼:“咒术界和东京政府搞了一个合作项目,为期时间三个月。三个月内的工作地就在这儿。”
张安泰:“合作项目?”
“简单来说,从四月到七月,你会作为警方的人员,与咒术师和辅助监督一起活动。”灰原薰停了脚步,看了张安泰一眼:“你不会……连咒术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略有耳闻。”张安泰谨慎道:“听说全国有两个咒术师的培养中心,这是其中之一?”
他想看看对方知道的是否比他多,毕竟东京的事故对外公开的情况是恐袭,咒术师这一存在依旧是机密。
灰原薰看上去松了口气:“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辅助监督的办公地。已经联系了他们的负责人,待会儿先和他们的人见个面。”
张安泰觉得,从刚才那通电话听来,似乎不会那么顺利。
“薰小姐,”张安泰自然地叫了灰原薰名字,十分不见外,“这边除了我和你,还有几个人?”
灰原薰也不介意,回道:“没了。”
“是么,这样。”张安泰喃喃,紧接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真的没了……?”
“总共两个名额。”灰原薰比了个V:“好不容易才谈下来的,知足吧。”
张安泰抬手按住额头,:“……”
感觉又被黑田先生骗了。
多年前他去参加警校的考试,是黑田先生说想看看他实力如何。
他真的考上,经历退学危机后毕了业,本以为能过清静日子,却被分进了SAT,累死累活。
SAT后三年,调到秘密机动搜查队,也没过清闲日子。两年后在机搜短暂停留极为快乐,之后就是让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