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缠在玹珺那张熟悉的面容的一刻,闷闷的伤感疯狂的涌上心头。
潇洒风趣的玹珺很快成了宴会的焦点,他与引月交情不浅,两人坐着聊天,不知道聊到什么开心事,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一丝欢悦。他笑起来动人心弦,顿时众色沦为平庸。
茕淮的位置太过偏僻,玹珺那个角度,是看不见他的。若是他看到茕淮惨淡的假笑,又要成别人饭后的笑话了。
为情所困的从来只有他一个人。
隔了许久,茕淮才移开视线。
有这么多人肯为他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不管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可惜在那群名单里面……不会再有他的名字。
“霁清哥哥,你在这里呀!”
雁澜一蹦一跳的来到他身旁,不少人听他这么一喊,纷纷好奇的看过来。他们认得霁清,倒是旁边那位粉妆玉琢的小少年就有点面生……
“咦,你哥哥呢?”
“刚刚我们见到一个很好看的大哥哥,哥哥突然追了上去。”
“所以他把你丢下了?”茕淮脸色不大好看。
雁澜才几岁?这里鱼龙混杂的,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没有没有。”雁澜怕他生气,乖巧的替雁惟解释,“哥哥和大哥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你继续偏袒你哥哥吧。”茕淮紧紧攥着他的手,“不要乱跑,不然等下你哥找不着你了。”
“好的,霁清哥哥。”
玹珺眯起眼,心不在焉的看着那两人挨着聊天。
旁边那个少年是谁?他们什么关系?霁清干嘛拉着他的手不放?没有了他,这么快搭上新人了?嗯,那小少年和曾经他还有点相似,同样是在这个蠢蠢欲动的年纪遇到了同一个人。怎么?要换个人取代他,重复着之前和他走过的路?他玹珺是随便一个人能代替得了的?
“怎么了?见到老相好了?”引月瞧他这般紧张,不禁打趣道:“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竟如此灵俏。”
“没什么,遇到个朋友而已。”
他轻描淡写的省略过去,很快沉浸在争奇斗艳之中。
美人如云,五光十色。光影陆离,觥筹交错。
雁澜年纪尚小,未见过如此阵仗,顿时禁不起诱惑,陷进这场靡丽扑朔。
所有人融入气氛之中,唯独茕淮最特别。他安静疏远,宛如一株沉默的植物,与这里一切颇为格格不入。
寒山仙子来了。
全场人的目光为她驻留,除了茕淮。
哼,这点姿色,怎比得上玹珺半分?
珐琅杯溢出香甜的酒水,顺着手指滴在衣衫上。他微醺迷离的眸子闭了又启,身边递过来的酒一杯接一杯,他终于满意的莞尔一笑。
“久仰霁清君大名,今日难得见到,真是小仙三生有幸!”
“我钦慕霁清君已久,只求有个机会与霁清君谈天论地。”
“若是霁清君不嫌弃,我愿拜霁清君为先生……”
阿谀奉承的话比温酒还要堕落。
燥热使思绪混乱不堪,茕淮捂住额角,急忙说了句“失礼”,匆匆从热闹里挣脱出来。
府上纸醉金迷,廊桥清幽宜人。
茕淮扶着桥柱走下廊桥的石阶,四处空无一人,他才把衣领扯开一些,好等chao热退散。
“那个人是谁。”
是玹珺。
茕淮下意识要迈开脚步彷徨的逃离,短短几秒的时间,令他神魂颠倒的气息伴随着浓郁的酒气,轰轰烈烈的压了过来,立刻限制住接下来的动作。
“什么……”
“你旁边的少年。”
双肩被人大力的按住,茕淮吃疼的抬眸,对上玹珺半醉半醒的眼睛。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吗?你为什么会变卦了,清清。”
某人气愤的啃咬着他的嘴唇,血腥味加重了呼吸声,他尽可能贪婪的索取对方的热度。
“清清,不要惹我生气。”
一条金绳捆住双手,茕淮即刻酒醒了大半。这里随时随地都会有人经过,一不小心低头就能看见他们。玹珺知道他害怕什么,好心的半推半抱的换到廊桥底下。
“玹珺,你喝醉了。”
“放开我!”
“请你自重!”茕淮消沉的合上双眼,悲恸的道着:“你不喜欢我,何必……何必来招惹我呢?”
“啪!”
一巴掌打偏了他的侧脸,像是对他方才的话很不满。玹珺含住他的耳垂,“你乖一点,我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对你的。”
下摆被人提了起来,他正在以一个屈辱的姿势,暴晒在这个男人面前。
☆、第二十二节
他们持续着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有多久了?
十年?三十年?五十年?
成为玹珺的床伴没有预想中可以减缓痛楚。
躺在过这张床的人不止他一个,混着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