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完账,赵云中要和元珠玑亲热会,元珠玑拦住他说:“先不急。今天你走不久,有个姑娘来我们庙里求姻缘。我看她福薄命浅,怕是要孤寂终老了,便没有接下她的信仰。”
赵云中把玩着元珠玑的手指,很是费解:“求姻缘她去月老庙啊。来土地庙求甚的姻缘?我可管不到。”
元珠玑说:“她出自勾栏之地。月老庙香火又旺,人多事非,她想必羞于前去。再加上她已徐娘半老,此番想必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个人有个人的因果,这怕是她前世的报应。”赵云中覆身压住元珠玑,在他的耳边挑逗似地恳求,“别说外人了。元澈,咱们都好久没亲热了。人家柳兄整日被他娘子缠着,都快醉死温柔乡了。你说怎么能这般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呢。”
元珠玑挣扎不过,笑骂道:“你总这般白日宣yIn。柳瘦杆和他娘子是蟒蛇,那么长的发情期你跟他们比?”
说什么都不能说男人不行。元珠玑犯了大错。
赵云中立马兽性大发,对着元珠玑就上下其手:“我让你看看我能不能跟他柳瘦杆比!元珠玑,你怕是不知道我的能耐!”
元珠玑被赵云中挑逗得□□渐起,二人当即一番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赵云中本该适可而止。他今日却使坏着多玩了些花样。一般在床上是赵云中做主,下床之后便是元珠玑对赵云中生杀予夺。
事罢,赵云中便跪上了家法。
元珠玑见家法愈发圆润光滑,便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换一块新的。那张因缘际会符也因刚才的宽衣解带掉在床上,正好被元珠玑瞧见。赵云中便将黄尤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达给了元珠玑。
元珠玑犹豫着问他:“你相信他吗?”
赵云中说:“他那话说得没错。不管信与不信,试试总没甚的损失。”
元珠玑沉默了会后,盯着赵云中:“赵昀,你还记得你死时多大年纪吗?”
元珠玑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赵云中不记得,他摸着自己的脸说:“看模样,莫约是弱冠了。怎么了?”
“弱冠了。”元珠玑欲言又止。
赵云中很少见元珠玑这样。他担心元珠玑是有什么心事,却听到元珠玑犹犹豫豫着说道:“人间这般年纪,怕是已经娶亲了吧。”
愣了片刻的赵云中恍然大悟,笑得开怀:“元澈,你这是……吃醋了?我何德何能?哈哈,你这坛醋可迟了许多年。还是说,这些年你都这么醋着?”
元珠玑被赵云中笑话,有些恼羞成怒。他愤然地看着赵云中,语气有些嗔怪:“许你有亲事就不许我有了?我这模样,想必死时才十七八岁,也不定说了娇妻美妾,只便宜了你这厮。”
赵云中忙劝慰道:“好好好。你说如此便是如此。再者,凡人命短。就算我们有说亲,这些年过去,她们怕是没过轮回都有百岁了。有甚的担心。”
在赵云中的几番劝慰下,元珠玑才许他把因缘际会符挂在床头。
这般挂了两日,没甚的变化。正当两人认为那黄尤是个骗子,这因缘际会符就是假货时,有人寻上门了。
那姑娘穿着单薄,却背着个硕大的包袱。包袱白布遮着,并不知是什么物什。她进庙上了三柱香,磕了三个头,起身围着土地塑像左右各转了三圈。
障眼法下的二道门便无处遁形。那姑娘一推开门,见着的便是如临大敌的赵、元二人。
赵云中见她身上并无妖气,也无功德,更别提仙身了,拿不准她是个什么东西。元珠玑却见她眼熟,仔细分辨后惊讶道:“你是那日的上香信女。”
赵云中依稀记得:“你说的那个半老徐娘?可那不是……”
“凡人。那时候她是凡人没错。”元珠玑盯着那个姑娘,“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从哪得知的破界方法?”
“我是她也不是她。你们唤我鸾奴便是。”那姑娘不见外地坐在案前,放下了包袱,“我是特地来寻你们的。寻你们来清算夙怨,了结前尘。”
赵云中和元珠玑都听不明白。鸾奴便指着他们床头的因缘际会符说:“我死时留下这一魄的记忆转世投胎,今得其召唤,便控制着这副皮囊找寻而来。”
元珠玑Yin阳怪气地对赵云中说道:“想必她便是你前世的妻妾,现当真寻了过来。”
赵云中急忙争辩否认。那鸾奴略带伤感地叹了口气,解释说:“我与他的确不是夫妻,不过有缘罢了。因缘际会符,便是召唤前世有缘之人。向上可追溯三世。”
元珠玑问她:“那你是哪一世的有缘人?”
“我不记得了。”鸾奴茫然道,“若不是因缘际会符,我怕是也认不出他。”
鸾奴拆开包袱,只见里面是一张支离破碎的古琴。这般苟延残喘下,竟也能弹出铮然之音。
鸾奴满是惋惜道:“它曾经也是极品。只可惜……唉,还是怪我。”
元珠玑问她:“你要如何使我们恢复记忆?”
鸾奴说:“只待听我演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