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胸腹间全是伤痕,ru尖的地方有许多像是烟头烫伤的痕迹。他眼窝凹陷、两颊瘦得能看见骨头,连手臂也细的像一折即断那样。
我看孟婆对他伸出了手。「跟我走吧,回城隍庙去。」
男孩看起来有点迟疑,回头看向还站在李警官身侧的王月英。尸体被发现后,王月英也没有跑,只是持续用双手抱着胸,微弯着腰,口中不断念念有词,像是在向什么神灵祈求些什么。
「走吧,你母亲会为了她所做的事,得到她在阳世应得的处置。但这些都与你无关了,你已经过世了,是Yin世的人了。」孟婆说。
男孩依然看着他母亲,好半晌,才终于回过头来,把手搭上了孟婆的指尖。
「你是谁?」男孩用沙哑的声音问孟婆。
「我是城隍爷,你放心,在找到你投胎转世的处所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孟婆用温婉的语气说着,男孩似乎安心下来。我看孟婆抱起那个瘦小的男孩,就要往大楼外去。
缟衣追上了他,问道:「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男孩是怎么死的?」
孟婆浅浅叹了口气。「……我非得说明不可吗?」
---
其實都快要發展成城隍自己的故事了哈哈
第48章
他脚步不停,见缟衣一脸不豫之色,只好说:「你也看见了,这个男孩的亡魂利用电梯,发了求救讯号,不是吗?」
缟衣愣了一下。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他被鬼抓走,本来就会想要求救啊?」
「就是这样。如果他真的被鬼抓走,那理所当然一定会要人救,哪还需要大费周章地用暗号传达『救救我』?再说,如果他是被鬼抓到电梯里,那电梯的主控权应该在鬼怪身上才对,又怎会放任男孩向外求救?」
「啊……」
「我看到暗号的时候就想,这小孩肯定不是被鬼捉走。如果不是被鬼捉走,但他母亲却编了这样一个故事,一定别有缘故。」
孟婆的脚步越来越快。
「我在城隍庙见到王月英时,就觉得很奇怪,她说当天是要带男孩去郊游,然后男孩意外被关进电梯,她才跑来找城隍爷求救。如果照她所说,她应该要穿着外出的服装才对,但她脚上却穿着拖鞋、身上也穿着家居服,难道她儿子被电梯困住后,她还回家换衣服才过来吗?这显然不可能。」
「这女人的手腕上,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到处都有细小的抓伤,那是企图伤害什么人时,遭对方反抗造成的伤痕。伤痕的间距很小,不像是成人造成的,最有可能是孩童。」
「再加上李以瑞说,这电梯两天前有人报修,还打开过梯厢。这些线索串连起来,发生什么事就呼之欲出。」孟婆做了总结。
「所以……是那个叫王月英的母亲,杀死了男童,还利用电梯叫修,把尸体藏在梯厢里头吗?但她又为什么要来城隍庙求助?」缟衣问。
「电梯发生这种灵异现象,警察不可能不去查吧?万一动到梯厢,她杀人弃尸的事就败露了。」
孟婆淡淡地说。
「她大概想,如果先下手为强的话,警察就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她不是刻意跟李以瑞说她要去求城隍吗?」
孟婆忽然冷笑了声。我发觉提及王月英,他特别冷淡无情。
「也有可能她神智失常,真以为被她杀死的孩子,是被鬼抓走也说不一定。人总是会找理由欺瞒自己,说服自己没有犯下任何罪行。」
「但为什么王月英要杀他?他们是母子不是吗?」缟衣又问。
孟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黯沉。
「我不知道,但天底下会害孩子的父母多如牛毛,这种事情就交给李以瑞去烦恼吧!这样可以了吗?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孟婆抱着男童,正要跨骑上他的机车,半晌却警觉地抬起头,表情变得严俊。
我顺着他视线看去,有个人站在孟婆机车之前五公尺的地方,挡住了他的去路。而方才包括我在内,竟都没有查觉。
那是个高头大马的男人,留着复古式的灰色长发,穿着阳世夏季流行的白色吊嘎,外头却罩着显眼的皮衣,脖子还挂着银色项链,脸上疤痕横七八竖,两只手臂上都有刺青。看起来倒很像是白天在办公室外,那群凶神恶煞的万应公。
我看孟婆一下子警戒起来,连缟衣都摆出防备的姿态,就知道这人应该不是等闲之辈。
「这个孩子,应当是我们万善庙的人。」
男人没有再走近孟婆,只是单手插进口袋里。他盯着孟婆怀中的男孩,男孩似乎也感觉到男人的视线,恐惧地抓住了孟婆的衣襟。
「他并不是孤魂野鬼,他有母亲。」孟婆说。
男人哼笑了一声。
「但他母亲显然无法飨祭他,不是吗?那他就与孤魂无异,这孩子父亲已死,又无兄弟姊妹,他的魂身就该归我们管。我也警告过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