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妻子身边,伸出手,那个样子齐秀秀习以为常了,齐秀秀从怀里掏出钱袋准备拿钱给丈夫,吴秀才在她刚拿出钱袋时就马上将钱袋抢去说:“我去一趟逍遥坊,这回肯定给你翻本。”
他又去赌坊了,每次都是这么说,每次都是输的本都不剩,索性她早就知道丈夫是死性不改,大部分的工钱她都藏在儿子的衣服里面,只留下一小部分在钱袋里面。她把藏在儿子衣服里面的另一个钱袋拿出来,准备重新找了个地方藏起来,这次好不容易得来的银钱可不能让他给霍霍完了。
齐秀秀手里拿着钱袋在屋内转了几圈,想找一个不易发现的藏点,最后决定把钱袋藏在一件不常穿的衣服里面,钱袋她用布包了一层又一层,放进衣服里面包裹起来,然后塞入箱子的最底下,盖上木箱的盖子,然后把另一个木箱压在这个木箱上面,藏得这么严实,相信丈夫不会找得到。
做好这些事,齐秀秀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她还是继续做浆洗衣服的活,虽然这段日子在张府得到一些工钱,可以维持生活,但是仅仅靠这点工钱还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她打算再去找宋婆子让她帮忙寻一个活计,她相信靠自己勤勉努力,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张府
“宋婆子,你可知我今日找你所为何事?”张夫人坐在上座,手里拿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茶盖,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
“老妇不知。”宋婆子站着,内心忐忑,不知今日的张夫人为何看上去面色不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你不知。你给我找的好nai娘,竟是个狐媚子,专门妖媚惑主。”张夫人咬牙切齿地说,看上去恨极了齐秀秀。
“竟有此时,老妇眼拙,竟没瞧出来她是这样的货色。”宋婆子连忙应和。
“找之前我就说过不要找有姿色的,你却偏偏给我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张夫人说。
“这不是刚好赶上了吗。”宋婆子刚说完一看张夫人脸色更黑了,连忙打了自己两巴掌,“怪我!怪我!”
“那你说该怎么办?”张夫人明知故问。
“当然是立马赶出府去。”宋婆子立马想到这个处理方式。
“那还用你说!”一旁的徐嬷嬷声音很大,吓得宋婆子心里一个激灵。“当日就赶出府了,还给了工钱,但过后又觉得处罚太轻,难解心头之恨。”
“需要老婆子我做什么,夫人和嬷嬷尽管吩咐,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宋婆子不改狗腿本色,给张家介绍丫鬟小厮是自己的主要生活来源,万万不能得罪。
徐嬷嬷拿出一个钱袋交到宋婆子手中,握住她的手说:“你在外面把这件事到处宣扬宣扬,就说她不守妇道,勾引老爷,给我搞臭她的名声,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宋婆子见钱眼开,连忙拿过钱袋,满口答应:“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宣扬,保证全镇都知道她是个不守妇道的狐媚子,让她自己过不下去。”
这下张夫人和徐嬷嬷都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好,那这件事,你就去办吧,我要尽快知道结果。”张夫人说完,徐嬷嬷立马打发宋婆子去做这件事。
宋婆子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只要给足了钱,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她都愿意干。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这天齐秀秀和往常一样,蹲在地上浆洗衣物,儿子在屋内坐在地上自娱自乐,一切井井有条。
“齐秀秀,给我开门!”齐秀秀听到丈夫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喝了酒。她赶忙站起身去给丈夫开门。门刚刚打开,丈夫就醉醺醺地晃进院子,手里拿着一壶酒,满身酒气,看上去醉的不轻。
齐秀秀连忙伸手去扶他,吴秀才挣开她的手,力气很大齐秀秀被甩到地上,地面很粗糙,她的手瞬间就破了皮,血珠渗了出来。
齐秀秀感到怪异,今天他气性怎么这么大,往常赌输了都是一言不发回家,今天不似往常,她没有多想,不顾手上的疼痛,想着赶紧把他扶到床上去,喝一碗醒酒汤就好了。没想到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衣服,一个重重地巴掌甩到脸上,白嫩的皮肤瞬间显现手指印。齐秀秀被这一巴掌打得发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惹到他了,让他这样打自己。
“你疯了!”一向温柔的齐秀秀难得怒吼,实在是这一巴掌打得憋气。
“我是疯了,你这个娼妇!”这话如晴天霹雳,针尖一般刺入齐秀秀的心脏,她从未被骂过如此不堪的话,双眼憋得发红,忍住即将掉落的泪珠儿,她觉着自己是如此的不争气。
齐秀秀忍住怒气和委屈问:“夫君,你为何如此说?”
“我为何这样说?你说呢?外面的风言风语你难道没听到吗?”吴秀才一个一个问话嘟嘟逼人。
“那些人瞎说的,没有的事,是他们故意污蔑的。”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在意就会没事,但是这话传进丈夫的耳朵里,让他丧失了作为男人的尊严。
这件事发生在张府,除了张府的人,外人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