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股强力直直地朝惜儿姑娘身上劈去,她昏倒在地。
见人昏倒了,溪云责怪道:“你怎么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
黑衣男子不理溪云,他蹲下对惜儿姑娘施法,一道亮光闪过,溪云看到一个躺在床上的虚弱妇人,坐在妇人旁边的居然是惜儿姑娘。
☆、恨意三
惜儿姑娘不是昏倒在地上吗?再仔细看,这房间的布置与柳烟阁毫无二致,这里依然是柳烟阁,但不是此时的柳烟阁,而是惜儿姑娘记忆中的柳烟阁。
“咳咳咳……”床上一妇人虚弱无力的强撑着身子,旁边一位姑娘轻轻吹着勺子里的药水,待感觉吹凉了之后,把勺子拿到妇人嘴边喝了下去,然后轻拍妇人的后背,让她舒服一点,这姑娘半张脸都是黑斑,正是那惜儿姑娘。
“娘,等这服药煎完了,我再去给你买。你肯定会好起来的。”惜儿姑娘满脸担忧。
“我们哪里还有银两啊,这些年看病,身上积累的这些银两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娘怕是时日无多了,都怪娘,连累了你。”那妇人满脸心疼地看着惜儿姑娘,觉得自己亏欠了她。
“不会的,娘,我去求红姨,她会借我们银两,会请好大夫。”惜儿姑娘安慰道,她不想娘失去活下去的念头。
“你去求她?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我就是被她害的这么惨!”说着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惜儿姑娘又赶忙轻拍后背。好一会儿,妇人终于睡着了,脸上还是满脸愁容。
惜儿姑娘走到一旁梳妆台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木盒子,从袖兜里拿出钥匙将木盒打开,木盒里孤零零的放着几个铜板,这几个铜板给娘买药远远不够。
惜儿姑娘冲出房门,来到一个大门口,深吸几口气,然后轻轻扣动门环,“红姨,您在吗?”
“谁呀?进来吧。”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正对镜梳妆,头上戴着满头珠翠,沉甸甸的,那脖子也没留空,挂了几串珠子,价格不菲。
“红姨,我娘的病情又加重了,得请大夫来看一看,光喝这药没有用。”惜儿姑娘急切地说道。
“前段时间不是刚刚看过吗?没完没了了。”妇人转头,血红的嘴唇张合着。
惜儿姑娘跪下来,“红姨,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为了给我娘看病已经变卖了所有的珠宝首饰,现在身无分文,但是娘这个病拖不得,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您。前段时间让您帮忙在外面请大夫还花了一大笔银两。”
“你的意思是我昧了你们的银两。”红姨的声音陡然大了几分,显然是对惜儿姑娘说的话不满。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惜儿姑娘赶紧解释。
“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红姨狡黠一笑。
“我可以接客。”惜儿姑娘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出了这句话。
“就你!长成这个丑样子,你去接客岂不是要吓到客人。”红姨看了看她的脸满脸鄙夷地。
惜儿姑娘摸着自己的那长满黑斑的半张脸,垂下头来。
此后的每一天她看到有客人来柳烟阁,便主动接近,她要赚银两,只有有了银两才能给娘请最好的大夫看病,在这世上她只有这一个亲人,她不能失去。
可是那些客人一看到她的脸就失去了兴趣,红姨把她赶得远远地,不让她接近,怕她坏了柳烟阁的生意。
她落寞地坐在长椅上,这么多天她没有赚到一点银两,娘的药眼看就要煎完了,买药的银两还没有着落。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哟!这不是惜儿嘛!”迎面走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看到坐在此处愁眉苦脸的惜儿调侃道:“别白费心思了,就长你这样的,怎么会有人喜欢,愿意为你花银两呢。”
这女子正是那绿柳姑娘,在柳烟阁风头正盛,多少人为搏美人一笑一掷千金。
“绿柳姑娘,你借我些银两,我娘病的厉害,得请大夫过来看一看。等我有了银两,一定马上还给你。”红姨不愿意借给她银两,她自己也赚不到银两,此时看到这么一个有钱的主儿,便抓着不放手。
“你放开我。”绿柳姑娘嫌弃的将她的手甩开,“我可没有银两,我的体己钱是要拿来买胭脂水粉的,哪有闲钱给你。”
“你就借我吧,这么多达官贵人为你挥金如土,你怎会没钱呢?姐姐,你就帮帮我吧!”惜儿姑娘苦苦哀求道。
惜儿姑娘跪在地上抓住绿柳姑娘的裙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你那娘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无虚再花钱为她治病,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绿柳姑娘说着便往前走,惜儿姑娘的手还抓着她的裙摆,她也没停下来,直接就往前走,绿柳见自己的裙摆被抓住走不动路,便抬起脚用力踢了惜儿姑娘一角,惜儿姑娘这才放下手,人也被踢地直接趴倒在地上,看她一脸痛苦,应该踢得不轻。
“我娘不会死,我不能让我娘离开我。”惜儿姑娘趴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着,泪水不自觉流了下来。
一双白色素雅的绣花鞋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