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着拖鞋回去。厨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空气中还残留着炖羊rou的膻味一时间还没散去,垃圾在白曜离开的时候带走捎下去丢了。
回想刚才做饭的种种,他从这个小小的厨房里感受到久违的人气与对于家的依托,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风雨飘零。
倒了一杯水出来,从沙发上拎起袋子把从医院带回的药按剂量取出,连那杯水一起塞到了看电视的江湘琦手里。“先把药吃了。”
江湘琦接过后放在茶几上果盘里,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怎么了?”江渝在她旁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
“你有心事?”这孩子虽然平常话少,但今天话格外少。多年来的相处让他敏锐察觉出那丝异常,试探问:“你在担心什么?”
江湘琦低下头,小幅度的了下,哽讷道:“哥,明天我想上学。”
她果然不对劲。江渝蹙眉,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凑近了些,语气不由放柔。
“为什么?在家待着不好吗。之前那么累,刚好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一下。”他兴致冉冉道:“我已经把工作辞了,我带你出去玩玩吧,我们去三亚怎么样?”
江湘琦低着头又缓慢的摇了摇,艰难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门响了。
江渝看出她有话要说,但门铃一响她就紧紧闭上嘴了。不得已起身先去开门。
原先以为是白曜回来了,刚想说这么快,结果见门外的人不是白曜,是江湘琦的同学——上次见过的祁月月。
“哥哥你好。”她站在门口,应该是刚放学,身上还穿着校服,双手拎着鼓鼓囊囊的玫瑰色火红大纸袋子,歪着头,大大方方跟江渝打招呼。
“你好。”江渝习惯性笑脸迎人,侧身把她让了进来。
祁月月自来熟程度堪比白曜,进门后毫不客气的把袋子往他怀里一塞,张开手对着沙发上的江湘琦扑过去。
“湘琦——”
江渝被袋子砸的一愣,沉浸在情绪里的江湘琦也是被突如其来喊声吓了一跳,看到是祁月月,空洞眼里开始有了喜色。“月月,你怎么来了?”
祁月月跪坐在柔软沙发上,搂着她脖子嘤嘤道:“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一连请了这么多天的病假我都担心死了,打你手机也没人接。”
“我没事了。”江湘琦笑,心里的龃龉被暂时压下,腼腆道:“让你担心了。”
祁月月弯着眼睛笑,搂着她晃了晃。“看你的脸色比以前好多了。没事就好。”
江渝隔着袋子都能感觉到袋子里冰凉的温度,像是白曜体温,不得不说他的脑构造确实跟常人不同,下意识竟然怀疑是堆冷冻僵尸rou。抱着手里血红色袋子,挑着眉毛犹豫问:“这是……什么?”
祁月月丝毫没察觉到他的不安,自然道:“冰激凌蛋糕。”
“湘琦一直想吃,我从放学排到了现在呢。”
“哦哦。”江渝点了点头,确实是他想多了。年纪轻轻的小女孩怎么会弄那么恐怖的东西,看着江湘琦,这孩子想吃蛋糕为什么从不跟自己说。
这东西不能久放,他立刻提进厨房去切。
“江渝哥哥,我来帮你。”祁月月不忘自己先前的豪言壮语——追到江渝。从沙发上跳起来要去展现自己的温柔与贤惠。
“不用了。”江渝笑着拒绝。“你跟湘琦说会话吧,她这些天在医院都闷坏了。”
祁月月也没有死缠烂打,听话的答了句好,又坐了回去。
她总是这么活泼,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也毫不胆怯敢往上冲。无论是这份勇气还是性格,江湘琦都羡慕。
两个女生在厅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透过厨房没关紧的门传进来,江渝笑了笑,那小丫头的情绪明显转好了许多。
祁月月一直叭叭叭讲着班里的事,隔壁班花跟班里校草早恋被抓了,叫家长来结果发现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化学老师为了证明酒Jing灯不能吹亲自示范把眉毛燎了。上课时候谁没关窗户把物理老爷子假发吹跑了露出了噌亮的脑门。
江湘琦一边咯咯笑,一边遗憾。“感觉我错过了好多,好想回学校看看。”
祁月月道:“暂时回不去了。”
“啊?”江湘琦疑惑问:“为什么?”
祁月月道:“学校最近施工,我们住的那个宿舍楼周一的时候突然塌了。”
“啊——”江湘琦惊道:“为什么?不是前几年刚建的吗?”
祁月月无奈摊手。“豆腐渣工程呗,不知道校长贪了多少,幸亏是上课时间,大家都不在,不然半夜塌谁都跑不了,不过——”她眼睛一亮喜滋滋道:“因为这事全校停课七天,把当初施工建筑队弄回来重新核查每个楼的筑基。”
江湘琦惊讶。“七天这么长。”对他们一群高中生来说,一个月才休一天,这是半年量了。
祁月月撇嘴:“我还巴不得多休几天,现在这季节要能出去野炊就好了。”
江湘琦若有所思的附和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