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环境下,可能是职业病犯了,竟然真的开始找话题聊天。
“你说的夏是什么人?”
“是……”苍溟停了停,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目光落在他肩膀,随着蹙眉,刀削一般硬挺的眉骨凸起,眉峰陡然扬了上去,目光压的很低,沉沉道:“这是他的衣服,你不该穿。”
江渝诧异,随着他目落到自己身上。“你是说白曜?”好笑道:“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苍溟抬起眼,依旧紧紧蹙着眉头,雕刻的面容上显现出一丝愤怒悲哀。“你当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江渝道:“我是江渝。江流入海的江,矢……”他顿了下,又改口道:“江渝的渝。”
苍溟猩红的唇角上挑,却不是什么好看的表情,目光很沉,怒极反笑的面容有些扭曲。“看样子你真的不记得了。”
两个人本来距离两三米,随着一声冷笑,他骤然出现在江渝面前,双手撑下瞬间将他禁锢在双臂之间。
“卧槽!”江渝破口,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刚要跑,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钳制,稳稳压着,连勾勾手指头都做不到。
只能瞪大眼睛,惊诧看着苍溟那张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你别碰我!”无法动弹只能反抗呼喊:“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然而并无任何效果,感觉到沧溟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脸上,琥珀色的瞳孔在眼中逐渐放大,深处倒映的却不是他,而是一道白色身影。
眼皮好沉,江渝看着那道身影,感官在逐渐丧失,身上的力气被人一丝丝抽离,最终眼皮沉重磕在一起,恍惚中他听到苍溟呢喃。
“那我就让你全部都想起来。”
最后那丝的意识也被吞噬,脑袋一垂,禁锢他的力量散去,江渝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沧溟接住他,抱在怀里,看着不省人事的人,伸出手指为他撩开遮眼的头发。
“欢迎回来,夏。”
白曜办完事回医院不见江渝,仿佛心有灵犀,莫名有不好的预感,皱眉问江湘琦。“小渝呢?”
江湘琦看着他冷峻面容,刚遇见时的恐惧又回来了,缩了缩。
“刚才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去他工作的地方了。”
白曜点头,什么也没说,待出了病房,三步并两步穿过拥挤的走廊,风衣猎猎一路疾行带风冲出了医院。
江渝工作的地方他是知道的,心里不安越来越强烈。
临近半夜,酒吧里全都是欢腾蹦迪的人,就着音乐扭动身躯,五彩斑斓的光交织打着,昏暗的光线,喧闹的DJ ,扯着嗓门觥筹交错的人。
白曜按着自己额头上不断跳动的青筋,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收敛心神,闭上眼睛开始在人声鼎沸中搜寻江渝的气息。周遭一切仿佛被按下了静音与倍速,各种人的动作在感知中迅速闪过。
没有。
又闭上眼睛试了一遍。
还是没有。
心咯噔沉下,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把他俩的联系切断了。目中噼里啪啦迅速结了层冰花,四周温度骤然降下去。
欢腾的人群缓缓停止动作,狂欢的人停下摇头,一道道惊疑声传来。
“怎么回事?”
“空调坏了吗!”
“服务员,服务员。”
正当大家为这突然下降的气温惊呼喧闹时,始作俑者的人在这群魔乱舞中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气息波动,尽管很微弱,可他终于找到了,仿佛是茫茫黑夜中的一点光明。
没人注意那道漆黑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哗啦”豪华的包间门被大力踹开,齐齐裂向后方又砰砰撞在墙上。
苍溟坐在沙发上,轻轻抬手便化去席卷而来的罡风。
江渝闭着双眼枕在他腿上,头发被全部拨到脑后露出整张好看的脸,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一般恬静,轮廓线在灯光下清晰柔和,眼尾的那颗痣露出来,红的愈发妖艳。
白曜双目随之变成了血红色,咬着牙,冷冷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如果说以前江渝评价他冷着脸吓人,那现在这幅面相堪称惊悚。
猩红的唇角扬起,苍溟将食指抬到嘴边做了个噤声动作,愉悦却又缓慢道:“我做什么你应该清楚。”
白曜当然清楚,鬼魅一样的影子在原地忽闪而过,瞬至眼前,鸣鸿在这一步间已经握在手上,朝着苍溟便是狠厉的一刀。
苍溟足尖轻点,不急不躁的躲开。
沙发被劈成两半,雪白的天鹅绒洋洋洒洒溅起,在空中飞舞打转。切口利落整齐,断裂两边对着塌了下去。
白曜在江渝滑落地上前接住抱在了怀里。
“你现在很害怕吧。”沧溟殷红的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猜等他恢复记忆后,会做什么?恨你还是杀了你?”
白曜看着陷入沉睡的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