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比你大。”张若禹拒绝。
“大?来比比。”展一鸣说着,又翻身爬了上来。
“别别别,疼疼疼……”张若禹连忙求饶。
展一鸣看着张若禹,亲了一口。两个人也确实累了,于是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张若禹从梦中醒来,从来都没有这么踏实地睡过觉。张若禹向来是睡眠又少又浅,像这样沉的睡眠,他还是头一次。一鸣不在。
“一……鸣?”
“老……公?”
张若禹犹豫着喊出了两个称呼,内心又泛起一种难以名状的甜蜜。
“你老公被他爸叫走了。”王强在客厅里吃午饭,又是火锅,昨天吃剩下的。
“哦。”张若禹回答了一声,又把头蒙起来,睡了一会儿,起来了。
“他爸叫他干啥呀?”张若禹问王强。
“不知道啊,按道理来说,父子俩特别不和,这时候应该没什么事儿。”王强给张若禹一个碗,把自己煮好的rou分给张若禹。
“吴放呢,他怎么也不在?”张若禹心里有点不安,但是却说不出来这种不安来自何方,接过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果然参加过体力劳动的人,这个胃口就是不一般的大。
“睡觉呢,有点生病。他身体不太好,高考熬了那么久,估计得大病一场,”王强说,“没事儿,就是普通的感冒吧,睡一会儿好了,已经给他准备了吃的。”
“老公,你在干嘛呢?”这个词,张若禹发现,他真的是越叫越顺口,越来越离不开这个词。他不过练习了短短一个下午,却已经离不开这个词语的魅力了。
这个词语的背后,意味着一个人。
那个人是展一鸣,他今年19岁了,刚从高中毕业,曾经业余时间练过两年体育。他的腿修长结实,他的皮肤白皙晒不黑,他有八块腹肌,他嗓音低沉性感。他眼神忧郁,里面装的,也是生活的辛苦,那不是故意的耍酷,而是承担了生活中一部分的痛苦之后,才会呈现的样子。
他父母离异,他也为自己的取向忍受了很长的时间,他为了一个目标,拼搏努力过,而这个目标,就是他自己。
感谢上天,让他们相遇了。相遇的那个下午,是两年前,他们在街上相遇,因为nainai的走丢,因为命运的安排。多好的安排!张若禹多么喜欢这个安排,他想跪下来感谢苍天。在他生命中青黄不接的时候,能把这样一份爱情的大餐端到自己面前。
这个人在他身边两年。两年的亲密相处,让他对这个人了如指掌,他熟悉他熟睡中的呼吸,知道他皱眉时的疑惑,不快乐时的沉默,自娱自乐时的笑容。
他喜欢这个男人,想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想要为他生,为他死,跟他一起跳下悬崖,在垂死之际又生长出翅膀,一起飞向那幸福的长空。
这些感受,都是“老公”这个词语赐予他的。
但是他也心里焦躁,但是给他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心里隐隐担忧的时候,他只好打给魏莱。魏莱正在上班,两个人只好微信聊。
魏莱:爽不爽?
张若禹:相当爽。我前面20多年可算是白活了。
魏莱:嗯哼?有细节要分享吗?
张若禹:所有的细节都很满意啊。
魏莱:那你怎么有时间跟我聊天。
张若禹:他回家去了,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事,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魏莱:你的心是不是扑通扑通地跳?
张若禹:是呀。
魏莱:这就叫牵挂。
张若禹:他脾气暴躁,我担心他跟他爸吵起来。
魏莱:不会的。
张若禹:万一他去出柜呢?他爸崆峒。
“老公,老公,老公,”他给展一鸣的手机上发了无数个老公,却毫无音信。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没有任何回音。张若禹这才从甜蜜中回过神儿来,展一鸣从来都没有不理他。
“彪哥,一鸣回家后,再没有回来,你帮我问问,他干嘛呢?”张若禹不得不去求助周彪。此时此刻,他内心怀有期待,但是也觉得好像出事了。
☆、电击治疗
大约到了十点钟,张若禹心急如焚,给展一鸣打了无数个电话都不接。
王强和吴放也都着急的不行,他们只能一边安慰张若禹,一边劝他吃点东西。
张若禹完全吃不下去饭,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时候,周彪带着消息来了。
“我一个哥们儿,是展江河的亲戚,给他家当司机。说今天,一鸣刚回家,两个人就吵起来了,为着你们谈恋爱的事情,展江河大发雷霆,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他逼着一鸣改,一鸣坚决不改,说你和他是真爱,没办法改。展江河一生气,屋子里就出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把一鸣绑了,送到一个宣称能治疗同性恋的杨大夫那里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若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他知道那个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