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一鸣则拿着铁锨不停地打着火星,防止火星溅起来,烧掉半个山坡。
烧完了之后,张若禹喊展一鸣过来跪下。
“爸爸妈妈,我今天给你们带个人来,你们先认一下救就行。”
“叔叔阿姨……”
“别说话了,磕头吧。”
展一鸣被张若禹按着,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张若禹又修整了一下坟地,看看有没有老鼠洞之类的,堵一堵,又填了一点土上去。
完事儿后,两个人就近上了山坡,坐在山坡上,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炊烟袅袅,暮色四起,牧童赶着牛羊和驴回家,驴肚子吃得最大,也跑得最快,牛羊成群,行动缓慢,过处留下一层羊粪,以前有拾粪人,总跟着放驴的人走,但是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远处的人家,升起炊烟,家养的土狗不时地吠着,表示家里来了客人,果然就见孩子被打发出来买醋去了。夏天的山村就是这样的魅力十足,就连村妇呼唤孩子的声音,也降了一个调,在夜色中变得温柔起来了。这是展一鸣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生活,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本叫做《河上一周》的书,那本书的作者是《瓦尔登湖》的作者。他在那本书里看到过这样的生活,不想今天亲眼在这里又目睹了这样的生活。
“这就是我小时候的生活了。”张若禹笑着对展一鸣说。
“真好。”展一鸣说,“我很羡慕这种生活的。我小时候呢,我父母就出门去打工了,我就跟我家请的保姆住在一起,她那时候忙着谈恋爱,根本没空管我,经常是饿一顿饱一顿。我的父母望子成龙望疯了,给我报了无数个班,让我学这学那,一会儿是钢琴,一会儿是篮球,一会儿是书法,一会儿是美术,当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芝麻,最后啥也没捞着。”
“那时候苦啊,”张若禹躺下来,“那时候从来都不懂蓝天的美好,你看这天,多好。再好又有什么用,这里的天,一年四季都是蓝的,多了就不珍贵了。但是那时候也好,一家子都是全的,父母在,爷爷nainai在,他们两代人老吵架,老吵架,吵着吵着就散了。”
“不吵的也散,”展一鸣挨着张若禹躺下来,“我父母就从不吵架,他们甚至都不理对方。彼此见了就跟没见一样,现在想来,他们离婚真好,最起码不用别别扭扭在一起。不知道当时我在抗拒些什么。”
“你在叛逆期嘛,”张若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蓝天,“很正常。”
“你有叛逆期吗?”展一鸣转过来,看见一只飞虫停留在张若禹的鼻尖上。
“我没有,”张若禹摇了摇头,把飞虫赶走,“我今年才3岁,要什么叛逆期,我离青春期还很远呢。”
“你要不要脸!”展一鸣说着,就去追起身逃走的张若禹。
两个人聊天,不过3分钟就没有正形了。
“你还别说,”展一鸣说,“我对这里很满意,真希望有一天,我能来这里生活。多好呀,放两只羊,再养两头猪,种点菜,每天可以开开心心就好了。”
“那我可以把我家房子租给你,一年只收你1000块,怎么样?”张若禹说。
“那你可不许反悔。”展一鸣说。
“你知道吗?”张若禹冷静下来,又开启了一段对话,“我从来都没有梦到过我的父母,一次都没有。”
对于这个话题,展一鸣不知道自己能回什么。
“人家都说,人在那边过得不开心了,总会托梦来,让我们这边的人去满足他们什么。可是他们一次都没有,难道他们在那边很开心吗?”
展一鸣听着这个话,抬头去看张若禹,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考研
高三来了。
展一鸣在暑假里去参加高水平运动员的选拔,为此还集训了一个礼拜,但事实证明,他这个半吊子运动员,虽然称霸全校没问题,但是要在全市,甚至全省进行比赛,那是没戏的。
他看清了这个情况,市里的选拔队也看清楚了这个情况,第一个礼拜就退回去一大批人,这其中就有展一鸣。
展一鸣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一轮刷还是有点难过的。毕竟,他曾经在运动会上,也是让人尖叫过的。幸好一轮游没有给那些尖叫的人看到过,要不然,自己的这个面子怕是没地方放。
张若禹劝他,一轮过挺好,可以省点时间,好在学习上集中奋斗。毕竟,现在确实是没有多少时间了,也没有再往下浪的资本了。
高二下班学期的期中考试,他考了480分,期末他考了500分,距离一本线就没有那么遥远了。但他毕竟是后进生,这个成绩虽然有目共睹,但整体来说,他的实力不稳,还需要进一步夯实基础。
张若禹相信,在自己的教导之下,展一鸣一定能一鸣惊人,考个一本是没有问题的。
张若禹惊叹于这帮孩子的努力,王强和吴放两个人也是,一天从早干到晚,成绩也从之前的250分左右提到了现在的380分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