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怔愣期间,司机从主驾驶下车,接过行李箱放到后座角落,旋即回头眼神流转在林桦和向阳之间。
向阳从轮椅上起身,单腿支撑全身重量,打石膏的腿虚虚触碰地面“麻烦了。”
语毕,司机将轮椅收起一块儿塞入车里,林桦自发搀扶在他身边“向日葵慢点。”
“快走。”咬着压槽,掐声催促。
围绕聚集凑热闹的人多起来,交头接耳或拿手机拍摄,渐渐嘈杂。林桦了然。
扶着向阳迅速上车关门出发一气呵成,车宛如滑不熘秋的泥鳅,车尾吐出丝缕烟雾,消失在人们的视线。
“先去你家吧。”都能想象这车开到商场,周围的人是什么眼神。
“可是···”他志不在此“你住院一定闷坏了,出去逛逛也好,车停地下车库,没人会看。”
倒也是这么个理,整整一周憋在医院,除了熟人探病,固定的人员除了医生护士就是小工。“那···行吧。”
还是耐不住躁动的内心附议。
司机不声不响耳听八方。自然懂得少爷们的意思“请问去哪个商场?”
“家具城。”向阳想到那天逛的店铺,前些天送货前,有联系过他。
林桦乖巧坐在一旁,盘算着一会要买哪些东西,并未太在意去哪儿。
墨色铺天盖地,灯火像是蘸取各色的颜料,随意挥洒而成,细细碎碎、大小各异,宁静里透着它落寞的独特美感。
月光里折射银光的建筑,像是这个城市一样清冷。高耸如同要戳天的大厦里,隔着三层钢化玻璃,俯视同一片城市的夜景,心态迥然不同。
蓝眸倒影在玻璃,依稀可见眼里五光十色的光斑。
玻璃映照的门开了条缝隙,透进来的黄灿灿的光束,蓝眸透过玻璃望向进门的人“怎么是你。”
“不然呢?”凯硒端着银质托盘坐在沙发上“快来,今天最后一针。”
袁泽的易感期提前,这一周过的并不好,最难过的几天在凯家度过,这会儿难得有起色,便往W市中心跑,为了谁一目了然。
大概是易感期太过暴虐,他的唇上不带血色,往日里熠熠生辉的蓝眸茫茫然,面色憔悴“还要多久。”
答非所问,凯硒却懂他问的是什么“前几天取过样,父亲监测无碍就是没事。”
袁泽颔首,衣袖卷了几圈向上撩,手臂内侧静脉周围满是红色小点,是之前打针、抽血留下的痕迹。数目随着日头增多,凯硒举针筒,心生犹豫。
“快点,也不是第一次。”盯着密密麻麻的红点,这笔账他迟早会讨回来。
“如果确定当年的毒清干净,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百倍还之。”戾气狠厉忽然而过,仅一瞬间,靠的近的凯硒被他肆虐的信息素干扰,本能起了防备。好在早年受过训练,勉强压下alpha的好胜心,长舒口气,“真这么想早点回Y国,国内的事物我可以代劳。”
“怎么?谋权篡位?”刚有康复痊愈的苗头、公司处于创业中,巴不得他回Y国几个意思?
“我怕你被他影响。”
“他?”向阳的五官从记忆里抽出,“哪儿那么大魅力,保护他是必要。”等向阳顺利成年,Y国那些老家伙该慌了。
蓝眸飘忽不定,上看下看左瞧右瞅,偏生不敢和他对视,做贼心虚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凯硒摇摇头,“我没说是谁。”
如同看林桦那傻狍子时如出一辙的眼神,袁泽丹田攒足气息正想出声,想到什么泄了气,“是他行吧,我就不懂了,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除了是Alpha和他撞了,哪里对他不好?他出轨找个Omega我也就认栽,偏偏是他!他哪里比得过我?”
“出轨?”
“嘴快说错了。”输给alpha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居然还敢出轨!”凯硒像是发现家里小白菜被花猪偷啃抛弃音调拔高,激动地站起身。之前探病他出房门还在懊悔,现在看来,都是白搭!说的太客气了。越想越觉得自己错过了痛骂他的机会,踱着步伐来回走动。
“不行,我这就催我爹地要报告,没事了立马走。”长痛不如短痛,就怕一方痴情深陷一方淡薄转身坐拥其他人。
“没必要,都是小事。”
“小事?”
“嗯,忘了我回来的目的?”
“记得,怎么会忘呢,搅混水从中作梗,接近保护向阳。”
“抛开感情,很顺利不是?”
岂止是顺利,简直打入内部如胶如漆,虽然是过去式。“之后呢?你俩都分手了,难道倒贴?”
“大局为重。”
凯硒被这看似有理有据的无理取闹折腰,说来说去,不就是还想着向阳?
“刚好有空,和你聊聊程钰?”见凯硒一副打算长篇大论,力求掰正他思想坚定不移的姿态,决然转移话题。
这招很快见效,仅是听到程钰的名字,凯硒眸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