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被安排在四楼的单间,树梢叶片沙沙作响不停扰人清梦。仰躺病床。眼前黑魆魆暗悠悠,眼帘缓缓张开,天花板黄灿灿被灯光照射。窗帘未拉上,窗上依稀倒影屋内的摆设。
“阳阳醒了?”
寻声探去“怎么是你?”看了眼周围,除了他空无一人。
“小林子不会照顾人,你的队友篮球赛也累了,我赶走了。”说话期间,在向阳起身时Cao作床旁的遥控按键,床头升起呈45度斜角,又怕向阳躺着不舒服垫了个角落沙发的抱枕。
“权夜没跟你来?”眼前细心照料的人——郑雪黎。
郑雪黎倒水的动作滞住“又不是小孩子,哪儿能时时在一起。”说着将水杯递给向阳“你饿么?我给你叫餐?”
“还好。”肚子感觉不到饥饿,倒是有点··三急,挣扎着想起床这才注意到被固定的小腿“这···”当时明明是头痛流血,怎么····
“医生说,脑袋流血止住就好,头盖骨结实是皮外伤,片子出来脚踝骨骨折给你打了石膏固定。”
原来如此,一旦接受也不觉得震惊“我想上厕所。”
“我扶你。”
磕磕绊绊在雪黎的帮助下,站在单腿站立在马桶前酝酿半天“能出去等我吗?”
独处一间,虽然雪黎避讳的背过身,但总觉得过不了心里的坎。
“我做过照顾人的兼职习惯了,你上。”看透他的小心思,雪黎缓缓嘀咕。
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能说啥,脑袋放空忽略身旁有人存在的事实。
一泓水柱垂落人清气爽,肚皮不争气的叫唤。
“我带了保温盒,应该还热着。”
坐回床上,看郑雪黎娴熟摆出餐桌,摊开保温盒,两菜一汤冒着热气。恬静贤惠美颜集一身,怪不得权夜喜欢。
郑雪黎好几次走神想事不在线的状态,学习顶尖的学霸、金钱上有存款又没有亲人啥的Cao心,除了“你们是不是闹了?”犹豫半天,向阳不确定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很少只有你一个。”权夜自打年少懵懂初遇时便喜欢粘着雪黎,确认心思后更是恨不得24小时待命,生怕一不留神,家养的小天鹅展翅高飞。
“没闹,只是····”郑雪黎咬着下唇,将眼镜摘下,摇摆不定“我之前有做写过一些论文投稿给出版社,最近有个Y国的学院教授联系我,说是愿意资助我。”言下之意,是希望郑雪黎去Y国发展。
“这不是好事?”
对于其他人是好事,对于他却不一定,他的身边有一个权夜。
“我怕他难过。”权夜的哥哥权宇因两人过于亲密。调查过他,早有警告,他跟权夜只能是朋友。
“他··会理解,只要你们说开。”向阳饭后有些乏力,靠躺在床,不禁想起袁泽。
感情是一方说了分手,另一方就能当机立断的存在么。说实话,醒来没看到想见的人,心中的失落之感骗得了所有人,迷惑不了自己。
“不是,我想···”郑雪黎像是下了决心“帮忙找个权夜不认识的人,假扮我对象让他死心。”
“啥?”别怪他大脑宕机,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再迟钝都看得出是一层纸煳、临门一脚的事儿。“别,宁拆一间庙,不会一桩亲。”
“这次机会难得,去了我··很大几率不会再回来。”郑雪黎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并没有因为有人垂青而激动,整个人透着落寞。
“小夜家里不差钱,以我对他的了解肯定愿意迁就你。”
“不公平,他有他的生活,没有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
是啊,他们这个年纪好好读书,比那些年少轻狂的感情顶事儿太多了。他自己都浑浑噩噩,多说无益“我能答应不把你的想法外传,忙我帮不了。”
“你听我说完。”权夜平时看起来呆呆傻傻、不时同情心泛滥爱脑补,但身手是实打实从小训练,平时出门暗处亦有人保护。只因为他哥发家的生意不干净。如果任由权夜乱来,在W市还好,Y国他哥哥干涉不到的地方,他怎么办?
“怕他跟着你有生命危险?”
“我平日跟他同进同出,周围基本互相认识,今天是骗他去兼职找了权宇哥帮忙,才勉强一个人出来。拜托帮帮我,或者给我个可以干这事儿的联系方式。”
听完他的话,向阳的脸上有几丝松动,感情至上还是为了将来做一回恶人?
“你先休息不急,想好了联系我,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收拾好东西,瞧向阳面露倦色,他拾起眼镜带好,所有的情绪阻隔在镜片后,又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宽松衬衫下的身型似乎摇摇曳曳,孤苦伶仃一人,难得开次口,他还举棋不定,会不会太没人情味了?
向阳瞧着他的背影,陷入深深的愧疚,他俩恩爱的场景像是短片剪辑一幕幕划过,脑袋瓜疼,算了,病人最大,先睡觉。
人已经走了一会,蒙过被子,向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