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幽篁点头:“管的,不过要早点来,晚了就冷了。”
一如昨天,陆陆续续有人来徐幽篁家里学乐器。陈怿什么都不肯学,徐幽篁也不勉强,只是没功夫管他,随他无所事事地浪费时间。
他觉得陈怿就像个很好带的小孩子,不哭不闹,给点好吃的就完事,除了客厅阳台卫生间不会随便进任何房间,更不会碰他任何东西。
下午,徐幽篁从琴房出来倒水,发现保温瓶里没热水了,烧水之际看向阳台,陈怿正坐在阳台的吊椅上,在冬日暖融融的太阳下猫一样地眯起眼睛,笔直修长的两腿伸展着,即使是隔着牛仔裤也看得出腿形极好。
电水壶响了,他将开水倒进保温瓶的时候,瞥见了陈怿敞在茶几上的保温杯,他又给保温杯里倒了点开水,却在水位达到杯口的时候疑惑地皱起了眉。
杯子里泡了什么东西?这灰白的石灰水一样的颜色是怎么回事?
徐幽篁鬼使神差地把保温瓶盖子打开看了一眼——他家水质没问题啊。
要不给他倒掉再重新倒一杯水?可万一杯子里装的是什么药的话,倒了不好吧……徐幽篁一时举足无措,最后还是随它去了。
“徐幽篁!!!”
过了一个多钟头,整个琴房里的人都听到了陈怿的惨叫声,徐幽篁抱歉地对他们笑笑,去客厅问陈怿什么事,虽然他估摸着十有八九是因为保温杯里的不明ye体。
“你怎么在我nai茶里兑水!”陈怿气得上蹿下跳,“它不甜了,它没有灵魂了!如果我有罪,应该让法律惩罚我,而不是在我nai茶里兑水!”
怎么是nai茶?徐幽篁无话可说。
后来这事儿怎么解决的呢?徐幽篁去厨房用红茶和纯牛nai给陈怿煮了一杯nai茶,陈怿才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原谅他。
徐幽篁看着用金属小勺一勺一勺不厌其烦地喝着nai茶的陈怿,心里暗自收回之前对他的评价,陈怿是个被宠坏的小孩才对!
之后,陈怿因祸得福地不用再带保温杯了,徐幽篁每天下午3点左右给他煮一杯nai茶,他在餐厅一小勺一小勺喝完会自己把锅和杯子洗好放回原位。
为什么不让陈怿自己煮?他煮的nai茶能喝吗?啊不,他煮过的锅还能要吗?徐幽篁如是质疑着。
陈怿就不想这么多了,他在徐幽篁家里吃好喝好,就差一个睡好的问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
他平时习惯了睡午觉,如果是在自己家,困了就直接躺床上去,最不济趴书房也能睡。现在在徐幽篁家就不这么方便了,客厅里久坐不动会冷,所以吃过饭他都是去阳台坐在吊椅上。
这么过了几天之后,徐幽篁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陈怿每天傍晚回家的时候皮肤都有些红。
这天吃过午饭后,徐幽篁主动说:“困了去我卧室睡吧。”
“这不好吧……”长这么大,他几乎没进过别人的卧室,更别说睡到别人卧室里去。
徐幽篁不介意,至少他不介意陈怿进他卧室:“不要紧,我带你去。”
陈怿还是乖乖跟着徐幽篁上楼了,这是他第一次上徐幽篁家二楼,整个跃层的设计都是统一的,简约、宽敞。卧室里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框住了泷城一角,环城高架如长龙一般穿过一片片林立的建筑,护城河蜿蜒而过,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想来夜景又是另一派风光。
徐幽篁拉上洁白的窗纱和静谧蓝色的窗帘,整个卧室顿时暗了下来。他把卧室留给陈怿,带上门后下楼了。
陈怿把脸埋进被子里,轻嗅被子上的橙花香。橙花的花语是“新娘的喜悦”,他不知道为什么徐幽篁要用这么虐狗的熏香。
但是好闻。
下午3点钟,徐幽篁端着一杯nai茶推开卧室的门,陈怿还在安睡着,全然不知道有人进来。
他坐在床边,把nai茶放在床头柜上,就着窗帘缝里渗进来的光线看着陈怿毫无防备的睡颜。跟平时张牙舞爪的小霸王不同,此刻的陈怿睫毛轻颤,干净细腻的皮肤像一尘不染的白瓷。
想吻他。
他俯下身,像做坏事一般屏住呼吸,贴上了陈怿的嘴唇。
在睡梦里丢了初吻的陈怿是被老陈的电话叫醒的:“臭小子,几点钟了还不回家?你把家里当宾馆呐,大清早出门,傍晚回家,现在傍晚都不回家了,你到哪里厮混去了?”
“嗯?”陈怿脑子迷迷糊糊地还没清醒过来,叹了口气,“嗯……我在徐幽篁家里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陈怿从被子里钻出来的声音随着他的话一同传到了手机另一端,老陈警惕地问:“你在床上?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在哪!你在跟谁睡觉?”
“……”陈怿觉得自己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陈父:你的伙食费请签收。
篁宝:在我的床上睡下就是我的人啦!
第20章 我是你爹
“我真的在徐幽篁家,我只是午睡睡过头了。”陈怿跟着电话那头从楼上解释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