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算得上性sao扰的事情,正常人都应该生气,方丛夏暂时还没把自己归入不正常的那一类,所以他沉下脸,面无表情地反问道:“很难看出来?”
阮南参垂下眼,很轻地摇了摇头,又说了一次对不起,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借口有多荒唐,他没有再提伸手抓爆米花的事。
方丛夏懒得反驳他,耐心告罄,他没有多等一秒,没什么表情地转身走掉。
不出意外,身后很快传来追赶的脚步声,他站定,忍住想爆粗口的冲动,回过头去看。
阮南参抱着爆米花桶,脸上的惊惶不定还未褪去,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呆呆地望着他。
大概过了三四秒钟,他整个人rou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嘴唇紧抿,攥着爆米花桶边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声音很小地问方丛夏:“是不是捏回来你就不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夏夏子欲哭无泪: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阮南参在电影院**********
第26章 “那我不同意”
方丛夏夜里做了一个梦。
梦境画面由简陋破败的乡下茅草房,被棕色木篱笆围成一圈的鸡圈,和关在猪圈里噜噜叫的猪崽构成。
日头西斜,他穿着白色坎肩和黑色棉麻大裤衩,扛着生锈的锄头走进小院。
厨房只有早上走时匆忙炖在锅里的剩饭剩菜,他蹲在灶台边,就着开水吃了饭,简单洗漱后脱光衣服躺上床睡觉。
夜半鸡鸣,外头刮起一阵同不寻常的Yin风,吹响他挂在床头的风铃,紧接着,嘎吱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方丛夏在梦里翻了个身,薄被滑落,露出他半裸的小麦色胸膛。
一只渗着寒气的手贴上来,没有章法地上下抚摸,触感寒凉黏腻。
方丛夏打了个冷颤,睁开眼,先看到的是红得仿佛在滴血的长裙和还在淋水的乌黑长发。
他不自觉屏住呼吸,战战兢兢地抓着薄被往后缩。
下一秒,女人按住他的胸膛,白骨般的手指撩开长发,顶着惨白渗人的脸缓缓绽开一个诡异无比的微笑。
方丛夏来不及反应,几秒后,那张脸就突然变成了阮南参,他眼睛睁得很大,瞳孔黑且深,嘴唇微张,问方丛夏:“是不是捏回来你就不生气了?”
“嗡嗡——”
枕边的手机嗡嗡振动,他猛然惊醒,睁眼后入目的是熟悉的窗帘、墙纸和衣柜,他松了口气。
只是梦。
方丛夏安慰自己,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又觉得奇怪,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梦到和阮南参有关的噩梦。
但梦里的场景太过惊悚,他不想再重温一遍。
他撑坐起来,按掉因为闹钟还在不停振动的手机,盯着墙上的电子挂钟发了几分钟呆,站起身脱掉被冷汗浸透的睡衣,走进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顺着花洒落下,方丛夏甩了甩很快shi透的头发,挤了一大团沐浴露擦洗身体。
冲洗胸膛的时候,他想起了在梦里被“阮南参”抚摸的粘腻感,视线向下瞥见腿间,又想到在电影院被阮南参捏住那一瞬间的感觉。
被握住的时候,方丛夏的第一反应是惊吓。
但惊吓过后,就只有讶异,和很少的说不上来的奇妙感。
他长到二十五岁,除却自己的手,还没有任何人或东西碰过那里。
阮南参的手很小很软,掌心温热干燥,手劲也小,说是无心之举,倒更像是带有挑逗性质的暗示。
而当事人却一本正经地解释要拿什么爆米花,甚至说出“捏回去”这种没脑子的话,简直离谱。
方丛夏快速冲洗干净,换上宽松舒适的T恤和长裤去洗漱池边吹头发。
在吹风机的轰鸣声中,他听到了放在卧室的手机发出的喋喋不休的视讯通话响铃声。
他有些烦躁地调到最大风力档位,加快了吹头速度。
等他走过去,视讯已经挂断了,他点开,阮南参头像出现在APP最顶部,对话框里显示有五条视频请求。
鉴于今早醒来前的那个噩梦,方丛夏暂时不想见到阮南参,但正当他打算右滑删除的时候,阮南参又发来了第六次视讯通话请求。
他皱了皱眉,犹豫几秒,还是接通了阮南参的电话。
画面卡顿两秒,阮南参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他刚起床,还穿着幼稚的淡蓝色哆啦A梦睡衣,头顶翘起几根呆毛,又傻又懵。
他冲方丛夏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傻气十足的笑容,大声向方丛夏打招呼:“早上好!”
方丛夏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举着手机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阮南参没有在意,看起来仍然非常亢奋,眼睛亮亮地问他:“昨晚睡得好吗?”
说到这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短暂地停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眼皮垂下去,声音很轻地对方丛夏说:“我昨晚睡得很好,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