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好心同学给他指了个方向,他就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然而等他跑到转弯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力度很大地把他扯了过去,同时一道不算友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不是要先走了吗?”
是方丛夏。
阮南参呆呆地抬头,有些惊喜地“啊”一声,想到方才礼堂里的场景,又蔫巴下去,小声地解释:“没有。”
方丛夏的手还牢牢扣着他的手腕,手掌宽大温热,被盖住的皮肤隐隐发烫,他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开始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而觉察到他的视线后,方丛夏却好似烫到般快速松开手,脸上难得露出点不自然来,不过脸色还是很差。
沉默两秒,理直气壮地对阮南参说:“我要看我儿子,你带路。”
作者有话说:
阮阮委屈(?_?):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凶捏?
晚上还有一更~
第22章 “朋友”
方丛夏叫了的士,和阮南参站在路边一起等。
的士到达的前五分钟,阮南参接到了导师的加急电话。
导师说他之前主导的新实验失败了,目前得到的数据存在很大误差,要他赶快回去处理。
电话是外放状态,导师中气十足,声音语调听起来很着急,方丛夏也听到了,他很轻地皱了皱眉,但除却少许不能立刻见到崽崽的失落外,他没什么感觉。
所以在阮南参用充满歉意和讨好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他立刻点头答应,动作神态甚至带了点终于摆脱包袱的松快。
但是阮南参走后,他又不知道做什么。
报社今天派给他的任务只是跟拍阮南参,现在主角走了,他似乎可以提前下班。
时间刚过十六点,吃饭太早,睡觉太早。
天边团聚的乌云比上午更密更低,黑压压地坠在头顶,好似一伸手就能碰到。
这种压抑到极致的天气很容易引出一些说不好的负面情绪,加之这天的反常太多,方丛夏没由来地想喝酒。
他坐上的士,随便报了个常去的酒吧名,又打了电话给经常约酒的发小纪存。
纪存家里很有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最大的兴趣是泡妞和喝酒。
方丛夏电话一拨过去,只说了“喝酒”两个字,纪存就飞快地撂下电话,驱车赶了过来。
下午四点不属于酒吧的正常营业时间,往常热闹的舞池冷冷清清,就连守在吧台的酒保也昏昏欲睡。
方丛夏出声喊醒酒保,要了常喝的长岛冰茶,窝在吧台的角落等待纪存的到来。
大约十分钟后,纪存穿着sao包的碎花衬衫风风火火地踏进门,他一向喜欢热闹,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同酒保打招呼,等待调酒的间隙又开始熟稔地和新来的侍应生小妹调情。
方丛夏喝完一整杯长岛冰茶,纪存才端着高脚杯悠悠走过来。
他一面走一面说:“你这时候应该在上班,怎么突然想起来约我喝酒?”
“有事?”虽然是问句,但纪存的语气非常肯定,“你爸又来烦你了?”
方丛夏摇摇头,扬手冲酒保示意了一下,没什么表情地说:“没有,周六偶然碰了一面。”
“没发生什么。”
酒保替他换了新酒,棕红色的鸡尾酒,沿着高脚杯杯壁微漾在姜黄色的灯光下,方丛夏端起喝了一口,口感不是很好,他微微皱起眉头。
纪存耸耸肩,指尖轻轻敲打杯壁,“好吧,是我判断失误。”
他在方丛夏的右侧坐下,单手杵额,眼睛转了一圈,不太确定地问:“那你是失恋了?”
“不是吧不是吧,你居然会谈恋爱?”
这话问出来纪存自己都要发笑,谁能想到年方二五的优质青年方丛夏至今仍是母胎单身,男孩女孩都没试过,感情经历一片空白。
方丛夏淡淡地扫他一眼,没搭话。
纪存“嘁”一声,笑了笑,头枕着手臂,“不愿意说就算。”
“那就说说那个造谣你有性功能障碍这件事吧。”
听到这儿,方丛夏皱起眉头,斜睨他一眼,没好气道:“这事儿是不是在你这就过不去了?我有没有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
纪存无辜摊手,翻他一个白眼,“我又没有和你睡过,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病。”
方丛夏“嗤”了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现在试试?”
“别别别,我是直男。”
纪存立刻举手投降,他喝了口酒,换一个话题问方丛夏:“你现在和那个小毛孩怎么样了?你上司不是不同意你换人么?”
这是什么称呼,方丛夏在心里腹诽纪存,脸上自然地流露出鄙夷,“他帮我养猫,饿哦对他讨厌不起来了。”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抿一口酒,接着说:“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像朋友,普通朋友。”
纪存放下酒杯,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