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对这句话的反应应该是为什么给猫吃,但阮南参的关注点却是猫不喜欢。
他歪着头看方丛夏,好奇地问:“我觉得很好吃,而且这个牌子的火腿肠不全是淀粉,还有rou,猫为什么不喜欢吃呢?”
方丛夏“嗤”了声,像是无法理解,又像是嘲笑,望向阮南参的眼神很古怪,“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奇葩。”
他说完这句就不说话了,阮南参没想好怎么回答,又刚好到了食堂,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食堂的饭菜上。
人很少,阮南参熟门熟路地带着方丛夏去消毒柜里取了餐盘和筷子。
打饭的时候他不清楚方丛夏要吃多少,转身去问,结果方丛夏正在打电话,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欲望。
阮南参只好做主替他要了最多的那种,从打饭师傅手里接过盘子,他回头找人,方丛夏却已经脱离队伍,握着手机去了食堂外面。
他又自己端着两个盘子,去最近的窗口打菜。
在Z大附中上学的某一天,阮南参在食堂偶遇了方丛夏。
当时方丛夏的饭卡没钱了,而阮南参刚好排在他后面,就主动替方丛夏刷了卡。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方丛夏当时选了三个菜——红烧鸡块、清炒虾仁、白灼藕片,共计十五块八毛。
阮南参按照记忆,替方丛夏选了相同的三个菜,一共二十块三毛,涨价了。
但阮南参对金钱的使用值没有多大概念,父母给他的生活费,他有时会很快透支掉,有时又剩很多。
阮北川常常他嘲笑不会持家。
他快速选好自己的菜,端着盘子坐到一个显眼的位置,等方丛夏回来一起吃饭。
这期间,阮南参在本校最讨厌的同学彭涛坐在了他的旁边。
彭涛和他同级同专业,社交范围很广,待人和善友好,本专业的学生说他是交际花。
而不知道为什么,阮南参不在彭涛的友好对待名单里,他常在公开场合对阮南参Yin阳怪气,发表不当言论,奚落他是呆瓜白痴。
但阮南参不是很在意,他从小就遭受校园暴力的侵扰,早已形成抗体,只要彭涛不动手,他都选择无视。
所以在看见彭涛刻意坐在他身边后,阮南参也没有特殊的情绪起伏,仍然安静地抱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又在玩俄罗斯方块,土不土啊,哥给你介绍个好玩的?”彭涛撑着头看他,语气熟稔,仿佛阮南参是很好的朋友。
没有得到回应,彭涛有些生气,伸手推了阮南参一把,加大音量说:“问你话呢?科学小天才竟然这么没教养。”
阮南参木着脸,靠边挪了下身体。
彭涛又刺他:“白痴,拿个奖就傲得目中无人,谁知道是不是作假。”
“不是。”
阮南参抬眼直视彭涛,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对他学术方面的污蔑,大声说:“我没有作假,也用不着作假。”
“你用不着个屁!”
不知哪句话触怒了彭涛,他突然摔了筷子,狠狠推了阮南参一把,面目凶狠,“你他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拿个奖就把你牛逼坏了,他妈的不照样没朋友,臭呆瓜!”
彭涛力气大,阮南参的位置靠近走道,被他一推,就摔下椅子,狼狈地仰躺在地上。
现在已是下课时间,食堂渐渐人多起来,阮南参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少同学的注意,但都没人上前帮忙,几个好事的甚至拿着手机拍摄。
方丛夏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阮南参低着头坐在地上,身前站着一个面色不善的高大男生,似乎被欺负得很惨。
他皱了皱眉,拨开人群,走到阮南参跟前扶他起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他欺负你?”
阮南参本想说没有,但手册第八条强调过:利用同情心适时上演苦rou计卖惨,或将提升对方好感。
他思考了一会儿,仰着脸,睁大眼睛,鼻头耸动,想哭又哭不出来。
只好掩饰般垂下眼,重重地点了点头,委屈地控诉道:“他骂我是白痴呆瓜,说我学术造假,没朋友,还推我。”
彭涛立刻反驳:“你别诬陷人啊,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和彭涛相比,阮南参长相乖巧,体格小,又是摔倒在地的受害者,他说的话显然更具可信度。
方丛夏冷哼一声,睨着彭涛,没什么表情地说:“你什么意思我不管,但你推他了,这就是你的不对。”
“都大学生了,还搞校园欺凌,有意思么?”他无意识地把手搭在阮南参肩上,嘴角勾着抹冷笑,“给他道个歉,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跟见仇人似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彭涛面子挂不住,又不甘示弱,嘴硬道:“我哪儿推他了?我就轻轻一碰,他自己就倒了,我都没赖他碰瓷,道个屁歉。”
他说完,端着餐盘作势要走,方丛夏伸长手臂揪住了他的衣领。
“我今天是不是跟你说不清啊,你他妈有本事别走啊,看监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