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喝的不多?”江安青有些生气地叹了口气,“账单已经付过了,我带他走了。”
服务生连连点头。
沈舒城原本沉得很,江安青应该扶不住的,但江安青这次扶得却不累,焦急涌在心头,一时间江安青也没去分辨旁枝末节。
班擎迎着风站在车门旁,不一会儿,他就看到江安青扶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班擎开门的动作一顿。
沈舒城?
江安青扶着的那人是沈舒城?
江安青他一脸焦急的半夜跑到酒吧,甚至连拖鞋都忘了换,是为了这个人……
转眼间江安青扶着沈舒城走近了。
“麻烦班先生开一下门。”江安青抱歉的笑了笑,他全身的力气用来扶着沈舒城,实在没有余力去打开车门。
班擎因着江安青这声提醒回过神,立马侧身一步让出了位置。
“谢谢。”江安青把沈舒城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车流随着路灯一路向前。
班擎开着车停在红灯路口,实在按捺不住抬眼看了下后视镜。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打了几下,开口道:“我知道前面有一家酒店,环境设施都不错,咱们给他开一间房?”
江安青扶着沈舒城坐在后座。
沈舒城的耳尖泛红,鼻尖有着淡淡的柠檬香气。
江安青将人靠在自己肩膀处,但也仅此而已,没有过多的亲昵接触。
江安青抿了抿嘴唇,沈舒城的手放的不太舒服的样子,他克制再三,还是轻轻将沈舒城的手换了个位置。
炽热的皮肤温度从接触的手心散开。
沈舒城的头发剪短了,利落的黑发刺着,双眼紧闭的时候难得一见的安静。
他为什么在南城,为什么喝醉了,又为什么偏偏给自己打了电话……
许多的疑问涌现在江安青脑海里,以至于没听见班擎的提问。
绿灯亮起,在油门的加载声中班擎又重复了一句。
江安青眨了眨眼,酒店?
“不用。”江安青摇摇头。
沈舒城从来住酒店的软床都睡不舒服。
“麻烦班先生直接往前开吧,回我家。”江安青说。
班擎捏紧了方向盘。
“好。”
沈舒城的呼吸瞬间紧了一瞬,但好在江安青没发现。
回家?
江安青要带他回家?
——
班擎将车停在了公寓车库下,江安青扶着沈舒城走了出来。
“我扶着他吧。”班擎问。
江安青摇摇头,只一步一步向着公寓走去。
沈舒城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听见江安青轻轻地松了口气。
紧接着是冒着薰衣草气息的软被盖在了身上。
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一片黑暗中沈舒城睁开了眼睛。
“那我先回去了。”班擎站在门口。
江安青很是抱歉的笑了笑,“真的麻烦您了。”
班擎挥了挥手,他没问江安青和沈舒城的关系,不用问心底也已经明了。
江安青那样疏离淡漠的男子,听见沈舒城三个字焦急成现在这个样子,班擎还有什么不明白。
不过他惊讶了很久,没想到原来那个藏在江安青心底的人居然是沈舒城。
从来都情绪外露的班擎头一次由衷的钦佩起江安青。
居然能以一人为枷锁,自己将自己画地为牢,克制的可怕。
班擎笑了笑,他还没对江安青说过喜欢。
“再见。”班擎说。
江安青眼底依旧是那片柔和,“谢谢。”
班擎抿紧嘴,只听江安青又道:“您的钢笔很好,不过不适合我,会有懂得欣赏它的人的。”
话音刚落,班擎心底的所有遗憾都仿佛消散了。
——
沈舒城睁眼环绕一圈卧室,简约干净,都是江安青的生活痕迹。
咚的一声关门声,沈舒城意识到那个男人离开了。
江安青穿着拖鞋走进厨房的脚步声响起。
沈舒城此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跑进别人家中的小偷,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听着家主人的脚步声。
江安青在煮水,又一阵哗啦啦的塑料袋声响起,接着是药盒打在桌面上。
哒、哒、哒。
卧室的门被打开,一丝客厅的光照了进来。
沈舒城早在江安青开门前闭上了眼睛。
他从刚刚的一个小偷变成了一个卑劣的装睡的小偷。
“沈舒城?”江安青在喊他。
江安青刚才看到沈舒城皱着眉有些难受的样子,便找了些解酒药。
看起来沈舒城还在睡。
江安青坐在床边放下药,目光盯着沈舒城,房间内又陷入沉默。
沈舒城发现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