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很快接了电话。
“谢之棠现在情况怎么样?”陆锦森问。
保姆的声音听起来像哭过了, 还发着细抖说:“陆先生!棠棠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他把客厅砸得乱七八糟,但是房间里没有动静,我们也进不去!”
“棠棠从早上情绪就不稳定,我们担心他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但是我们进不去房间!”保姆强忍着哭腔力图平静地和陆锦森沟通。
陆锦森安抚道:“我马上就到了,你们别急。谢伯父谢伯母呢?”
电话那头从保姆换成了护工,护工显然比保姆冷静一些,说:“棠棠是在谢先生谢太太走了之后突然砸了客厅的,在那之前棠棠表现得很理智温柔, 陪谢太太说了悄悄话, 还小心地摸了摸谢太太的肚子!我们真的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
陆锦森:“嗯。”了一声,就听护工继续说:“我怕谢太太会以为棠棠犯病是因为她怀孕了的缘故, 所以不敢告诉谢先生棠棠犯病了, 怕影响他们的感情。”
陆锦森就说:“你们做的没错。”
陆锦森能透过电话听见的背景声保姆正在和谢之棠喊话,因为陆锦森家里的门防盗系数最高,同理拆锁的时间也最长。
但陆锦森可以通过门锁自带的强制拆除功能把锁一键从里边直接破坏接着□□。
但这一切都得等陆锦森到家。
司机已经尽量贴着限速线往家里开去, 由于不是下班高峰期, 所以路上的车流量并不多, 陆锦森不过十分钟就到了公寓楼下,立刻进了电梯。
玄关处仍旧整洁,并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但陆锦森刚拐过转角看见客厅就不由震惊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谢之棠是个omega, 虽然陆锦森不至于觉得他身娇体软,但omega身体素质是三性里最差的这点是无可辩驳的。
陆锦森原以为谢之棠的拆家不过是摔摔抱枕砸砸杯子,再推倒几把椅子就差不多了。
没想到谢之棠的破坏力竟然这么强大。
木质餐桌被他推翻在地,椅子也东倒西歪。
这还不算什么。
陆锦森的茶几是由一整块原石切出来的,只磨出了上边一线绿,其他的玉石还裹在石头里。陆锦森买的原石,懒得继续切了就把它磨工整了当作茶几用。
这可是几百斤的石头,陆锦森真的没想到谢之棠竟然能把它掀翻。茶几上的茶具滚落碎了一地残渣,电视也被谢之棠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像是修不好的样子。
阳台边上的窗帘被扯了一半下来,博古柜也被推翻在地,博古柜上的摆件自然也都碎了一地。
珊瑚、玉器、瓷器、杯具、只剩下个木头雕像没碎,滚到了角落里。
电视柜也砸了一半,里头的零食飞溅,这儿一包哪儿一块的,一袋薯片包装袋破了皮,散了一地的薯片碎屑。
陆锦森的红酒柜自然也难脱毒手,向前倾到在了地上。由于红酒柜背后并不透明,所以陆锦森不知道红酒柜里的酒是不是全军覆没了,只看见红酒柜底下洇了一大片或黄或红的酒ye出来,空气里也全都是浓郁的酒味。
陆锦森愣了一秒,接着压抑着复杂的心情越过狼藉的客厅朝里走去,见保姆和护工听到声一起迎了出来就吩咐道:“找一打保洁员来清理客厅,我去找谢之棠。”
保姆立刻应好,陆锦森紧接着就想往谢之棠房间里走去。
但没想到护工立刻高声叫住他:“陆先生!棠棠在你房间里!”
陆锦森闻言下意识回头又愣了一下,但他立即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既然人在陆锦森房间里就好办了,陆锦森自然有自己房门指纹锁的指纹。
但陆锦森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次,还是选择敲门说:“谢之棠,开门。”
里面没有声响传来,陆锦森等了一会儿,再次敲门。
谢之棠还是没有来开门。
陆锦森:“谢之
棠,你知道我有钥匙,但是我希望你来给我开门。你明白吗?”
陆锦森又敲了一遍,这一回等了不过三五秒门就嗒得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细缝,陆锦森通过这条缝隙隐隐约约看见有个什么东西从门后窜了一下窜到被子里去了。
陆锦森轻轻推开了门,虽然是白天但是房间里还是很昏暗,是谢之棠把窗帘拉上了。
陆锦森没有把窗帘拉开,但是却把小灯打开了,让房间里维持着不会太亮却能看清周围的亮度,走到床边上把被子掀开了一条缝。
既然谢之棠没有自杀行为,陆锦森也就随他躺在床上,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谢之棠床边,陪着谢之棠坐了一会儿。
即便隔着一层被子,陆锦森也能听见谢之棠的抽泣声。
在剧烈的呼吸之后又被谢之棠竭力压制。
谢之棠蒙在被子里,陆锦森并不很担心他呼吸性碱中毒,却也觉得他会因为氧气浓度太低而导致缺氧,所以一直把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