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棠凑近了看,屏幕上是一只挪威森林猫。
“好可爱的猫。”谢之棠说。
陆锦森把终端还给了江海chao对谢之棠说:“淼淼很喜欢猫。”
谢之棠点点头,朝江海chao笑了笑。
江海chao就对他说:“我小时候就养过一只猫,是一只很可爱的布偶猫。”
谢之棠知道这只猫,查陆锦森的时候查到的,这只猫在几年前寿终正寝了。于是谢之棠也说:“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狗,是情感抚慰犬。”
江海chao点点头,没问这只狗的结局,拿杯子和谢之棠虚碰了一下问:“想不想再养一只?”
谢之棠摇了摇头说:“不养了。”
江海chao很能理解地耸了耸肩说:“不养也好,免得再伤心一次。”
陆锦森闻言就问:“那你为什么还想养?”
江海chao对答如流道:“不能因为害怕花谢而拒绝种花啊,不能因为害怕结束就拒绝一切开始。*”
陆锦森轻笑着点头,谢之棠却没有说话,慢慢退出了这个话题,只看着远处海上粼粼波浪发起了呆。
陆锦森以为谢之棠是因为提起从前的宠物这事儿而情绪低落,有心让他自己平复心情,也就没有带他说话,让他自己发呆。
钓鱼的乐趣并不仅仅在钓鱼上。
远离了人群,把俗世中的一切全部抛开,与世界失联的这段时间,对于这几位无论是责任压力都很大的总裁、明星来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轻松。
陆锦森吹了一会儿海风,清脆的铃铛声打破了这一场悠闲自在,陆锦迅速起身收杆,谢之棠也被铃铛声惊醒,跟着陆锦森小跑到鱼竿边上,看着陆锦森收网。
谢之棠刚才漫无边际地想了许多。
想小时候养的抚慰犬,也想画室里层层叠叠的布料和彩灯,想盘子上紫色的葡萄,还有抽屉里的巧克力。
谢之棠只是不带任何感□□彩地想起,却忽然觉得疲倦。
于是他又想起被自己砸坏的雕像,劈开的书柜,摔烂的花盆和敲碎的鱼缸。
记忆里在一片狼藉的地面因为缺氧而不断挣扎的小鱼和才被陆锦森从海里钓上来的大鱼逐渐模糊重叠,谢之棠不知不觉地放缓了呼吸,神经逐渐紧绷。
但谢之棠的情绪还没积攒起来就在中途被陆锦森搅散,陆锦森割断了鱼线抬头对谢之棠说:“帮我把网兜拿来好吗?”
谢之棠愣怔之后立刻点头,陆锦森又问:“你知道在哪儿吗?”
谢之棠又点头,往船尾跑去,拿了个红色的网兜跑了回来,晶
亮亮地看着陆锦森。
陆锦森先是夸了谢之棠一句,才把鱼装到了网兜里,又从收纳盒里拿了根针出来给鱼放气。
这只鱼不算长,是椭圆形的,长得不太好看,谢之棠蹲着看了一会儿抬头对陆锦森说:“这鱼好丑啊。”
陆锦森颔首道:“大部分深海鱼长得都不怎么样。”
谢之棠想了想问:“是因为深海没有光吗,海底的生物看不见对方长什么样,所以随便长长也没有关系?”
“……你说的也有点儿道理。”陆锦森想了想说:“深海鱼不像鸟类要靠鲜艳显眼的羽毛吸引雌性,所以长成这样也没有关系。”
谢之棠点点头,陆锦森又说:“深海鱼是为了抗压才长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不追求速度,也就不需要长成流线型。而大眼和大嘴都是生存需要,大眼能够在漆黑的海底寻找到食物,大嘴能增加捕捉到食物的几率。”
谢之棠轻轻叹了口气说:“想要活下来真的好难。”
陆锦森接道:“愿天堂没有鱼钩。”
谢之棠才兴起的那点儿伤春悲秋立刻被陆锦森这句话打破了,谢之棠忍不住笑了一下,学着江海chao的样子拉着网兜走向船尾,想挂在船尾上。
为了安全起见,陆锦森跟着谢之棠走到了船尾,帮着他一起把鱼放到海里,固定好网兜接着带着他走回甲板上。
等陆锦森和谢之棠走到甲板上时才发现江海chao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船舱,只留下几个空酒杯在桌面上,其余人也早吃完了午饭下了甲板。
现在甲板上只剩陆锦森和谢之棠两个人。
冬日的太阳即便到了下午也只是暖,海风柔柔地吹,海水的腥味闻久了慢慢就习惯了这个味道。甲板上空荡,四下又安静,谢之棠忽然像是被铜钟在耳边敲了一下似的,忍不住抖了一下。
像约会。
谢之棠不知道为什么生起了这么一个想法,继而坚定了想要得到陆锦森的念头。
谢之棠偷偷注视着陆锦森的侧脸,看着陆锦森低头看海。
穿运动服的陆锦森不如穿西装时严肃冷静,也许是运动服带来的轻松愉快的背景色彩,陆锦森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像是大学时会在校园里撞见的在教学楼下的角落里一个人抽烟的高冷校草。
谢之棠忽然心跳加速,一种奇怪的情绪从心底涌出来流向四肢。谢之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