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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梨棠棠的小叔收购霄烁并不是一件难事。
下午,李相浮收到来自白箬的语音,虚弱又有些故作娇柔:“要和我一起走么?”
“抱歉,我有家人。”
白箬还准备相劝,李相浮敷衍地扔出四个字:“若有来生。”
白箬于伤感中不再纠缠。
李沙沙:“如果不是知道她包养外围虐待,我还真以为是对你情根深种。”
转念一想,当初女皇满心满眼满嘴的爱意,照旧三宫六院,每一个五官中至少有一处和李相浮相似,简直是古代集邮大师的典范。
李相浮上去客房,将白箬要卷钱跑路的消息告知正在看文件的秦晋。
秦晋:“有秦伽玉看着,未必跑得掉。”
李相浮笑眯眯道:“其实我还是挺希望白箬能实现愿望,去踩踩柔软的沙滩。”
梨棠棠被亲妈抛弃,原本就宠溺她的亲爹少不得更加怜惜,这个时候如果梨棠棠提出让对方收购霄烁送给自己,没理由拒绝。
霄烁换个人可以继续挣钱,又能让闺女开心,何乐而不为?
秦晋似笑非笑:“假如你早几年经商,恐怕就没我什么事了。”
李相浮一脸认真应下:“你看人真准。”
话一说完,两人先后笑着摇了摇头。
秦晋放下笔,嘴角的弧度趋平说起正事:“白箬跑路失败也无碍。”
李相浮:“因为嫉妒心?”
还有什么比抢了别人事业更能打击一个情敌?梨棠棠对待苏桃绝对不会手软,只需要有个人在背后推一把。
秦晋指腹轻轻摩擦着桌上文件的边缘,似乎完全不担心被纸割伤,他的视线自上而下一扫:“所以我说,你是个天生的商人。”
知世故,懂人心。
白箬的跑路计划果不其然失败了。
先是想变现公司股份被发现,当她试图抛售几处房产时,收到梨棠棠的电话,后者语气天真而残忍:“妈,不要逼我把爸摔下楼梯的真相公布出去。”
白箬保养得当的面容扭曲:“你想害死我,害死自己的亲妈?”
梨棠棠反问:“是谁先不讲母女情谊想要跑路?”
知女莫如母,白箬知道凭借自己女儿的智商根本想不到这一茬,背后少不得有人在出谋划策:“是不是秦珏跟你说了什么?别傻了,那种人你迟早被他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然而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白箬站在大街上,恨意模糊了眼中原本的亮光。
……
今晚凉爽,李相浮晚饭做得是小火锅,配上一瓶冰箱里昨天没喝完剩下的瓶酒,吃起来别提有多舒爽。
李沙沙小口咬着藕片,用手在嘴边扇风,好像被烫着了,好不容易吞咽下去后才提醒李相浮:“爸爸,你手机一直在震动。”
李相浮早就感觉到口袋的震动,眼睛却在盯着旁边的盘子,作为餐桌上最受欢迎的食物之一,毛肚只剩下最后一点。
“赌一把,来电的会是白箬还是秦伽玉,亦或是其他人?”他瞄了眼餐盘:“谁赢毛肚归谁,如果共同获胜那就均分。”
李沙沙第一个开口,猜测会是李老爷子。
秦晋见李相浮嘴角紧紧抿着,余光还在毛肚上流连,话到嘴边改了答案:“秦伽玉。”
李相浮:“我赌白箬。”
说罢拿出手机正面朝上,果然是白箬。
一面独自享受最后的美味,一面悠哉地接通电话:“喂。”
白箬如泣如诉地数落着梨棠棠,言辞间美化了自己,暗示本想帮梨棠棠管理一部分财产为她日后留条后路,不料女儿一心胳膊肘向外拐。
白箬当然不是无故给他打电话,李相浮到底是李家人,如今霄烁陷入困境,一旦能说动李相浮让家里趁机打压霄烁,也算是间接出了一口恶气。
她并不知道落井下石这种事,李怀尘早就在做,只不过一切都在私底下进行,动作不太明显。
李相浮耐心倾听完,眸色不明说:“大约是迟来的叛逆期,其实你可以顺着她。”
“顺着?”
趁白箬不悦的间隙,李相浮抓紧时间继续涮剩下的毛肚,笑了一下说:“说动棠棠去收购霄烁,苏桃肯定会气愤交加,秦珏夹在两个女人中间里外不是人,迟早要做一个选择。”
顿了顿开始扯瞎话:“前天还听我大哥说,霄烁只要换个人很快能东山再起。可以给秦珏找不痛快,又能赚钱,两全其美。”
霄烁的确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前提是新的管理者没违法犯罪。
白箬:“收购手续繁杂,真正办下来恐怕要不少时间。”
话虽如此,却是想到另一个人……梨棠棠真正的父亲,如果那个人出手,肯定能加速这个进程。
李相浮笑了两声:“我就是随口一说。”
仿佛一切只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