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花臂指的是光头,“说要把你们给杀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跟老板复命,然后回国了,呵,哪有那么简单。”
他点燃一支烟,自己抽了一口,偏头看见纪余生看过来的目光。
“你应该感谢我,要不然刚才被抬出去的人就是你了。”花臂以为纪余生是被吓傻了,冷笑了一声。
纪余生悄无声息的吞了一口唾沫,没有把自己馋烟的样子表现出来,配合道:“真的非常感谢。”
花臂又吧啦了两口烟,样子倒是深沉了许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纪余生晃了晃自己被铐住的手,“我都这样了,我还能骗你吗?”
又过了一会,花臂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纪余生认出来,那是自己的手机。***
国土边境线附近的某座小城,城中唯一的一家咖啡馆今天强行被关门了。
叶茗只有一个人,而乔的身后站着好几个高大的保镖,胯间鼓鼓的,也不知道别了几把枪。
叶茗的额头划过了一滴冷汗,他转过头去,看着屋子中央坐着的那个男人。
其实所有人都看着他,他的手抓着一支画笔,在面前的画布上极速的涂抹着颜色,而一旁的调色助理却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她颤抖着手,一不小心把颜料给挤到了画布上。
小姑娘当时眼泪就要下来了,叶茗也是心头一跳,却见乔在摆弄着面前的杯子,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唐老师……”小姑娘已经偷偷在抹眼泪的。
唐竞择看那足有半个手掌大小的黑色颜料,不动声色的快速拿起画笔,将刚刚助理挤开的颜料全部挤了上去。
助理小声惊呼:“老师!”
乔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几个保镖走了过来。
唐竞择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他拿起大画刷将那黑色给大肆铺展开来,涂完仍是不够,他直接上手涂抹,再加上混调的偏向于棕色的颜料,在整幅画的底部都渲染开来。
不一会,这幅星空下就出现了一片深紫色的土壤,泛着雪白色的点,像是星光陨落了下来。
助理在旁边紧张得都快呼吸困难了,突然啪得一声,画笔被插进了桶里面,唐竞择喘了一口气,才把目光从画上挪了回来,她才注意到他早就满头大汗。
“去把笔给洗了。”唐竞择冲她笑了笑。
“不错,唐先生的画作真是不错,深得钟先生的真传。”乔看得饶有兴致,正要上前凑得更近些,唐竞择拉住了他的肩膀,“乔老板,请不要靠得太近,颜料还没有干。”
乔这人对着艺术品这种东西还是有着敬畏之心的,他看着唐竞择画完这幅画有些狼狈的模样,笑了笑:“唐先生,先休息一下吧,接下来,叶先生带来的几幅画,可能还需要唐先生再来临摹一下。”
叶茗本来就想着来当透明人的,一下子被提到,慌得他手里面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不,不用那么急的。”“乔,在国内的画我都已经帮你找到了,资金链也清理干净了,若是此刻回国,你还可以好好收拾一下人脉,不至于被国际警察给盯上。”叶茗道。
乔看了他一眼,蓦得笑了:“叶,你跟你侄子怎么完全不一样呢,我以为,依凭叶家的势力,你不需要忌惮什么。”
叶茗无奈的摊开手:“我被老爷子赶出来你没听到过吗,现在叶舟才是继承人,人家肯定魄力更大,而且你以为叶家算什么,这里既不是香江更不是美利坚。”
手下走过来,跟乔说了几句什么,乔转头看着叶茗:“画少了一幅。”
叶茗惊讶:“怎么会呢,一共十幅,没有少啊。”
几个保镖抬着一幅画走了上来,叶茗看了看画的纸页,再看到下面的钟柏石的落款,手慢慢顿住,他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坐在角落里面“休息”的唐竞择,后者的脸像是笼罩在一层Yin影里面,看不清。
他收回了手,“这画是钟柏石早期的作品,画风还比较清丽,画技中透露出一种青涩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放,有什么问题吗?”
乔看着他,眼睛是很深邃的那种蓝色:“我的确在画的品鉴上面不太Jing通,不过我知道这幅画是假的,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他伸手,直接扣住了画的边缘,然后往下一抓,将画直接从里面撕开来。
画纸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了白色木头的画框,“空的!”乔低吼了一声,他一把抓住了没有反应过来的叶茗,“你知道空的是什么意思吗?”
叶茗跟着他看过去,就看见他们正在把唐竞择刚刚画好的画从画架上摘下来,拿出了一个纯白色的画框,而在画框跟画纸之间,他们正在塞进一种东西。
叶茗猛地回头,他把离他最近一幅的画给揭起来,就看见里面放着的,小袋装着的白色粉末。
“边境管理处早先跟南亚某国达成了外贸协议,画作品或者工艺品等艺术品,可以直接通过绿色通道入境,而不需要通过海关,我以为你只是想利用这条便利好多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