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说的。”于茜道。
岑景:“……你俩看起来关系也没有很差。”
姜川连这种事都说,显然也没拿于茜当外人。
“那当然。”于茜得意:“他就是嫌我管着他而已。”
岑景想到姜川那人的风评,又结合自己对那人的了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别奢求自己能改变一个男人,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容易受伤。”
他挺喜欢于茜,如火一样的性格。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岑景知道,这样的人一旦受到伤害,最痛的只会是她自己。
***
岑景的房间在邮轮的第四层。
玻璃窗,能看见蔚蓝的大海,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
游轮上这样的活动场合虽然不及于茜口中那么不堪,但有些东西很多人也是心照不宣的。参与不参与,目的为何,完全看个人。
人也算是鱼龙混杂,真正的玩咖也不少。
岑景大概在傍晚六点左右,去了三层的餐厅。
他一路走来倒是有不少人对他熟知,就是没想到贺辞东没遇到,竟然碰见了姚闻予。
又或者说,他就是在等他。
岑景见到他第一反应是,他或许是真的病了。
因为他脸色很不好,完全没了岑景第一次见他那会儿亲和的样子,黑眼圈浓重,头发虽然打理过但也掩盖不了他气色不好的事实。
“喝一杯?”他拦在面前,直截了当地说道。
岑景也不客气,冷淡:“胃不好,不喝。”
岑景说着就要错身而过,姚闻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五分钟后,岑景坐在临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白水。
而对面的姚闻予自己要了酒,一个人接连喝了三杯,然后放下杯子开口说:“岑景,你离开辞东吧。”
岑景听得莫名其妙的同时觉得好笑,他往后靠了靠,说:“你这话说得奇怪,我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过。”
“别否认了。”姚闻予的手指紧紧抓着空的玻璃杯,看着他的眼里有一丝怨恨。
“你用尽手段和他结婚还不够吗?我喜欢他那么多年,可是你呢,你跟他结了婚,搬出去了他还让你住自己对面,工作上他帮了你多少你自己都数不清吧?你们一起出差,他为了你两天没回来。就哪怕这次,如果不是我以身体为要挟,他根本就不会让我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岑景也参加而已,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岑景看着姚闻予细数自己的“罪状”。
深切怀疑他跟对方认识的贺辞东并不是同一个人。
“你在不安。”岑景一语戳破,“因为你本来就对跟贺辞东的关系没有信心,所有才会在偶然的变化中都觉得惶惶不可终日。”
姚闻予:“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我跟他之间那是我们自己的事。”
“那你就别来找我。”岑景直视着他:“我要是你,就会说,你看你结了婚又如何,我当初能自己搬出去,现如今也让你离开得比我狼狈。这才是你一个胜利者应该有的姿态,而不是跑来我这里,卑微地让我离开。再说,你质疑的一切本身就不存在。”
岑景都想为自己的大爱无私鼓掌。
可惜了,姚闻予显然陷在自己的剧本里无法自拔。
他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看着岑景:“你确定要我和作对是吗?”
“不。”岑景微笑:“我对和你抢男人这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
姚闻予啪嗒放下杯子,站起来:“好,既然你执意这样,那我们今后走着瞧。”他突然笑了下,没头没尾道:“岑景啊,以前我能赢你,我也不在乎多来一回。”
岑景现在相信他病了,不过应该不是抑郁症,应该是妄想症之类的。
包括书里,姚闻予从头到尾都是个胜利者。
别说现在,他们以前哪有过什么竞争。
原身出现在贺辞东身边的时候,姚闻予早在贺辞东那儿挂了名,后来那两年,姚闻予又在国外,连交集几乎都没有。
岑景的椅背突然被人敲了敲。
岑景回头,对上一绿眼帅哥。
外国人,五官深邃,开口就是一口地道国语,问他:“哥们儿,你跟人有仇啊?刚刚那人狠话放得还挺像样的。”
“没。”岑景拿着水杯沉思,说:“我也很意外。”
意外姚闻予居然会当着他面撕破脸,完全没了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
游轮上每天晚上都会有娱乐活动和聚会。
男男女女,也许前一秒端着酒杯做着体面的生意人,转头就搂着姑娘到不知道的地方快活去了。
岑景两世也算见惯了这样的事。
在终于打发了一个油腻的啤酒肚中年男人,岑景的腰上触不及防揽上来一只手。
居然还是傍晚那个绿眼外国男人。
对方身高和岑景差不多,但身型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