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闻人这么一吓唬,他倒是把之前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赶紧扭头去看李景昭,对方同样投给他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表情。
“想知道?”闻人挑挑眉,“哎,就不告诉你——”
顾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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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说不告诉他,还就真的盖住了。
盖好盖子之后,他又转头对李景昭说道:“既然你没来得及用,那我就加工加工再给你,左右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可以。”
闻人收了竹筒就往外走,“那我弄好了再给殿下送来——”
顾辰:“哎?给我看看能怎么的,病患家属又知情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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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没说完,闻人已经走出去了。
跟身后有狼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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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气结:“嘿!他这是要离家出走?”
小卫在一边偷笑,“驸马不知道,殿下给闻人大夫建了个医馆,以后闻人大夫和您的小厮都待在那里。”
“你给闻人建了个医馆?”
“是,当时和你们说的条件里有这个。”
他脸色变幻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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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卫趁着这个空隙赶紧插了一句,“那个,殿下,驸马,晚膳已经备好了——”
闻言李景昭颇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进屋后,小卫赶紧擦了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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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别人看着是什么感觉,反正他看着驸马刚刚那个表情,和正室抓住丈夫金屋藏娇时的脸色有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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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甚至比平时还丰富些。
可顾辰依然没什么胃口,就连平时一向重视吃饭的李景昭都没怎么动筷子。
两个人的侧影跟着烛火在墙上轻微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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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片静默里,他听见李景昭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顾辰茫然的放下筷子:“怎么了?”
李景昭没抬头,声音闷闷的:“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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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今天知道的事太多了,他把这茬儿都忘了。
混蛋沈轩,居然冒充他!
亏他还以为有人帮他照顾李景昭,搞了半天李景昭还得要靠自己。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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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顾辰重重地放下筷子:“不是,看着光风霁月一个人,怎么私底下干的都是些龌龊事儿呢?李景昭,你这眼光不得行啊,这种货色都能忽悠你这么长时间,气死我了!”
李景昭没抬头:“我见他的时候,他在冷宫的狗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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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只知道宫里大概有个小傻子,做好事不留名,隔三差五的跑到冷宫来送一次吃的,他无端受了人家六年恩惠,却从来没见过本人。其实一般是因为来人躲得及时,一般是他不敢相信这些东西真的是送给自己的。
那些包裹拙劣的纸包上,既无署名,也没有任何证明的言语。
他还怕自己只要出现在那个好心的小傻子面前,就会被认出来自己其实就是那个“灾星”。
比起被厌恶,他宁可一直都藏着。
那天他终于下定决心要看看是谁,却在那里看见了值守路过的沈轩。
他正在低头摆弄那些纸包,看见他从洞中露出的半张脸,慌慌张张地问他,你怎么出来了,难道不害怕受刑吗?
那时候他问李景昭你怎么出来了,眼睛里就只有慌张和担心。
因为他听说冷宫里的人要是自己跑出来是会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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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出来了?”
“我……我想看看你。”
“看,看我干嘛?”沈轩结结巴巴的。
“是你吗?”少年时的李景昭还在变声,因为说这句话时太激动感觉到自己嗓子发涩发干,“是你一直在偷偷帮我吗……”
沈轩没有说话,按在油纸上的手微微收紧了。
李景昭看向那个比平时更大些的包裹,然后听见他说:“是我。”
说罢沈轩就把那个包裹趁着四周没人推了进去,“这里确实不是个好地方,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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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那些食物其实算不上多好吃,因为大多是为了便于保存做成的干硬面食,就着水喝才能勉强咽下去。
可就是这些东西,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还被人喜欢着。
所以他说了是我,李景昭就凭着这句话,信了他五年。
直到今天才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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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那我写过书信的啊!”
李景昭:“什么书信?”
顾辰听了他这话简直要锤墙:“啊啊啊!我写过的!就是我家出事那一年,其实朝中一早就有议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