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还听说,不就是你派过去的人亲眼看见的吗?
“是,可……”顾辰低着头答了句,再想开口解释时候却绝望的发现这一顿饭下肚,自己一路上想的那些理由都被饭菜压在肚子里了似的,忘得一干二净。
李景昭笑盯着他:“这回又是什么借口啊?说与我听听——”
顾辰惊了一下,还以为李景昭这是开了顺风耳,打听到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随后他才反应过来,李景昭这是在问司天监辞他用的是什么理由。
可李景昭不应该都知道吗,还问他干嘛?
实话不好说,谁都知道昭仁殿下最看不惯司天监的说辞——当时他的身世就是司天监定的。
可假话又不能说,坐他旁边这位说不定比他还清楚原话怎么说的。
顾辰坐在他身侧,看不见李景昭的表情,心里有点没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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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思考了很久,但其实不过三五息顾辰就开口了。
“是国师大人占卜出来的,”顾辰又瞥了一眼李景昭,心想接下来的话他肯定不爱听,“说是……天意?”
李景昭正拿了一方素帕擦手指,闻言嗤笑了一声,扭头看向顾辰:“又是天意?司天监那群人就不知道换个借口吗?”
顾辰:“……”
演的真好,就跟自己是第一次听见似的。
“那你信吗?”
顾辰勾了下嘴角,“自然不信,我只信事在人为,若真是卜的这么准,怎么没卜出我顾家何时要反,为何要反,单凭着一纸状告就抄了我顾府?”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在揭自己的陈年伤疤,李景昭却偏偏觉得能从顾辰现在单薄的身形上看出几分往日顾府骄矜少年的模样。
李景昭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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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可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任何一个人听见大概都会大惊失色的告诉他祸从口出,这话万万不可再提起。
可惜听到的是李景昭。
“哈哈哈哈哈哈——事在人为,你不信,哈哈哈……”
李景昭听见他说这句话之后先是看了了一会儿,然后就毫无征兆地开始笑,像只发癫的狗。
顾辰被他笑的发慌:“殿下……?”
“哈哈哈……你等等——”
李景昭摆摆手,好一会儿才停下,再开口的时候嘴角笑意未消:“顾辰,顾怀玉,你还真是……有意思。”
顾·不想被李景昭觉得有意思·辰:“殿下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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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昭终于笑够了,看着他正色道:“对了,你说你现在住的很好?”
“是。”
李景昭歪了歪头:“你和闻人一起住的很好?”
顾辰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对啊。”
有什么问题吗?
李景昭继续歪过来,几乎要靠在一起:“莫不是你和闻人有私情?”
顾辰:“什么?!!”
他猛地扭头,没想到李景昭凑得太近,他这么冒冒失失地一转头,差点碰到李景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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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昭的眼型狭长,眼睛像是上好的墨玉,乌沉沉的,看着人的时候显得漂亮又冷漠。
他和小时候差别很大,可是顾辰这么看着,眼前的李景昭就奇异的和很多年前他见到的那个小姑娘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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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下意识屏住呼吸,接着就是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一时间谁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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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干吗?”
“啊?”李景昭突然开口,顾辰被他吓了一跳。
“你是在用行动向我解释你和闻人没有私情?”李景昭故作疑惑地看向他,“那你为什么和他睡一间屋子?”
“你——”顾辰急忙想离开他身边,没想到李景昭伸手抓着他,愣是把他固定在了原地。
顾辰瞪着李景昭。
始作俑者没有丝毫不自在,反而更高兴了,“本宫也很奇怪,你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五年,难道就……”
顾辰终于忍无可忍:“你有病吧!”
“是啊,”李景昭弯了下腰,“我有没有病,驸马难道不清楚?”
顾辰:“我清楚什么?”
“不清楚你自己就是解药啊……”
李景昭说话就在他耳边,气息顺着他脸侧从衣领钻进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辰就觉得自己这半边的身体像是被密密麻麻的扎了几排针,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比什么点xue神功都好使。
顾辰:“……”
这不比什么定身法好使?
李景昭这一句话说得自己差点儿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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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说完这句话,李景昭就松开了他。
顾辰一言不发沉着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