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集——”闻人朝他挤眉弄眼,“神农谷独家秘笈,绝不外传,今天便宜你了。”
“真的假的,有点耳熟,但我听着怎么那么不靠谱啊……”
顾辰被他故作玄虚的语气哄得一怔,拿过来一看,除了封面上的打字,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
教材仅供参考,实际效果视个人学习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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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小卫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过了好几天,李景昭亲自找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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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这几天每天一大早就被叫出去了,天擦黑才回来,李景昭是自从把他放到这里就没再来看过,只剩下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顾辰乐得自在,还rou眼可见的长了几两rou。
因此李景昭派人通报说自己要来的时候,顾辰还愣了一下。小卫看直着急,生怕他这是心大到忘了自己还住在公主府里这回事了。
听见下人通报他也没什么反应,慢悠悠地用过早饭才回屋里换衣服。
小卫等得恨不得自己替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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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一出门,盯梢的小卫就先愣了。
顾辰是京城里有名的“穷鬼”,除了那天选驸马的时候特地翻出来毛领大披风能撑撑场面,就再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衣服了。
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但他也好养活,平日里不挑,有什么穿什么,什么衣服都敢往身上披,好在脸撑得住,就算披个麻袋也好看。
可他现下不知道从哪里拾掇出一件艾绿团玉暗纹圆领袍来,头发用发扣高高的束了一个马尾,连靴子都一尘不染的。
看起来就很讲究。
像颗青翠挺拔的小白菜。
他似乎也对自己这副打扮不太习惯,伸手左拉一下,右拽一下的,硬生生自己破了这副静态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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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景昭来找他的时候看的就是这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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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的时间刚刚好,刚抬头就看见李景昭迈进院子了。
顾辰立马收住那些小动作,看着李景昭在石桌旁站定了才说话。
小白菜装模作样地一掸袖子,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司天监,帮我办点事。”
李景昭一抬下巴,四喜会意,把手边的小木牌扔给顾辰。
顾辰嘴角含笑,“谨听殿下吩咐。”
四喜看着犯疑惑:怎么四五天不见,驸马跟变了个人似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看见顾辰又沏了杯茶,“殿下请用茶——”
李景昭没接茶,俯视着顾辰的手腕——他因为递茶微微弓着腰,露出一截竹子似的手腕来。
手腕上系着一方帕子。
按理说,他这礼行的叫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李景昭面色古怪:“你这是在学沈轩?”
顾辰抬头就想说话,却注意到四喜的表情却很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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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确实是惊恐。
眼熟,太眼熟了。
就这么一转脸,他还以为自己看到的当年的探花郎。
四喜不自觉地去看自家殿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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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昭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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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卫来的晚,不知道沈轩和殿下的那点破事,四喜可就太清楚了。
重点是,殿下看不得那个人,连带着和他肖似的人都见不得。
驸马这是嫌自己活得太久?
李景昭像是知道四喜心里怎么想的,终于又瞥了茶一眼,接过来抿了一口,“你要是嫌自己过得太好,本宫也不介意把你送到绿竹楼去——”
顾辰:……
又是绿竹楼,李景昭这厮这么想把他送到绿竹楼开拓副业吗?
不对啊,李景昭这反应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第16章 这叫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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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对四喜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他只是顺着李景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手腕系的那一方手帕上。
当年的探花郎从朱雀街上打马而过,不知道有多少妙龄女子芳心暗许。
当时沈轩手腕上就系了一方素帕,后来被人争相效仿。
不过那都是沈家没落之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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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顾辰压下心里那点疑惑,又转向李景昭落落大方地回了句。
“是。”
“原因呢?”
“沈探一身装扮的确好看,之前市井街巷里效仿的不在少数,草民也不能免俗——”就在四喜他们以为顾辰头脑发昏的时候,他又嬉皮笑脸地开口了,“更何况,殿下您有所不知,草民这些天左思右想,都觉得既然已经成了公主府里的人,那就要学会为殿下您解忧,草民以为区区一个沈轩,不应该成为殿下的负担,去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