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移自己酸酸的注意力,她头一次这么认真的关注起舞台上的表演。
与前两次看到的中规中矩的表演不同,马戏团的所有演员与工作人员在舞台上依次排开。
兔子站在队伍的末尾,身上穿着那身兔女郎的装扮,手里是一柄半人高的锤头斧子。
稻草人先生走上舞台,面对观众清了清嗓。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马戏团将为大家带来最后一场人人皆可参与的表演——”
“万圣节狂欢夜!”
火光在帐篷周围亮起,猛兽挣脱出囚牢,与马戏团的人一同跳下舞台,厮杀着底下的观众。
坐在四处的玩家们是反应最快的,也不管先前如何,现在一个个都闷头往外跑。
吉尔护着贝拉,贝拉拽着宁宁,三个人在周围的尖叫声中,作为第一批逃出马戏团。
可是马戏团外面也不是安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的大火在镇上蔓延开来。
宁宁松开了贝拉:“我得回家一趟。”
贝拉一开始没有反应她在说什么,她恍惚的看了她两秒,才露出崩溃的神情:“不!别!那个怪物知道你家在哪,太危险了!”
宁宁拉住她的手安抚她,条理清晰的说道:“我只是回去拿钱,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要是想活下去,看样子我们必须逃到镇外,我们不能就这么徒手进入森林。你也回家去,收拾一些东西,也看看能不能在家碰到父母。”
贝拉下意识看了一眼吉尔。
吉尔此时也镇静下来,他护好怀里的贝拉,朝宁宁点点头:“你说得对。”
他没说那些反抗杀死那些马戏团的人话,显然意识到那些人明显与常人不同——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能一手拎起至少一百斤的斧头,一挥手能砍断三个人的腰。
达成共识以后,他们就此分别。
宁宁快跑出两条街,速度才慢了下来。
她两只手捂着兜,生怕自己跑得太快把糖都掉出来。
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嘴里是甜的感觉也不错。
宁宁咔嚓咔嚓的咬碎嘴里的糖,又剥了一个给自己。
镇上的大火还没有蔓延到她家这边的范围内。
宁宁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开始守株待兔。
他们关系那么好,来杀她的一定会是兔子吧。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宁宁甚至做了两份晚餐,就是兔子第一次来她家吃的那顿。
这也算是有始有终吧,宁宁漫不经心的想到,不过人也来的太慢了吧。
“叮咚。”
门铃响起,宁宁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
来了。
一把巨大的斧头砍开了大门。
头发与身躯沾染上了鲜血兔子拽着斧头走进大门,像野兽一样咧牙笑着说:“knoock,我抓住你了哦。”
宁宁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抓住了你呢?”
兔子一顿。
宁宁起身招呼他:“累不累,晚上吃饭了吗?没有的话陪我吃一顿吧,今天为了去看你,我还没来得急吃晚饭。”
他他妈是来杀你的,不是来吃饭的!
兔子僵在原地,连身后的火光都感受到了他的尴尬,就是不往这里烧。
他痛恨她的反应,更痛恨一听到她在饿肚子,就下意识听话坐到餐桌旁的自己。
回去绝对要被嘲笑了,他心想,然后接过了宁宁递过来的盘子。
“去洗手。”宁宁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这样不讲卫生,很容易病从口入。”
他是个人造人!
他才不会生病!
他只需要鲜血和新鲜的器官!
兔子乖乖去洗了手。
重新坐在桌旁的兔子与宁宁碰杯。
宁宁抿了一口红酒,清清嗓子:“所以你会说话,你还骗我不会说话。”
她说话的模样好像之前他想杀她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有欺骗她这事儿才是最严重的。
实际上兔子的反应也差不多。
他在宁宁的责问下,几乎是下意识地慌张起来,“我”了半天什么解释的话都没说出来。
“那你现在可以把面罩摘下来了吧。”
敌弱我强,敌退我追,宁宁瞬间开始得寸进尺。
兔子点点头,将手伸到脑后,摘下了面罩。
比起他的身躯,他脸上的缝合痕迹更严重也更加明显,一条长长的疤横在脸上,将他的脸分成上下两半。
他的眼睛,是一种人类绝对不可能长出来的、红玛瑙红宝石一般的红眼睛。
宁宁露出怜惜的神色:“连眼睛都像兔子一样,是不是,可爱的小兔子?”
兔子好像因为这张脸耻于见人一样,微微别开头,不敢直视她。
“那名字呢?”宁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看,“名字也能告诉我了吧。”
“Ra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