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餐厅的人员启用了备用的电源,整个空间重新恢复了明亮。
只是,就在恢复了明亮时——
“啊——!”
不远处的一桌,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瞬间,整个餐厅里刚刚从黑暗中回过神来的人们也纷纷侧目,看向发出了惨叫的那桌。
只见坐在那桌吃饭的四个人里,有一个人已经倒地不起,眼睛翻白、嘴角流着血。
看到这幕,餐厅其他桌的人们也全都吓得尖叫,全场一片恐慌。
唯独斑和明音这桌很冷静,明音虽然意外于这起突然发生的命案,但是并没有随那些人一起尖叫出声,至于几乎每一天都在周围人的生生死死中度过的斑更是直接下了个客观结论:
“那个人已经死了,没救了。”
明音此刻有些紧张……突然发生命案,警察势必会立刻赶来然后封锁现场,可能还会对在场所有人进行盘问和身份核查。如果盘查起身份来的话,斑这个时空偷渡来的黑户要怎么办!
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孩子和一个中年大叔突然冲上前去,第一时间观察起了那桌的“案发现场”。
“好像有点眼熟……”望着那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大叔,明音喃呢着。
就在这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那个中年男人,有人起头后,顿时便热议了起来。
“那位,好像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
“真的吗,那位传说中的‘沉睡的小五郎’?”
“没错,就是他本人!”
经周围人这么一热议,明音也想起来那是何人了……那不就是经常在报纸上见到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吗,论上报纸的频率,这位可是几乎周周都要霸占日本各大报纸法制专栏的头版头条,让人严重怀疑此人是否已被死神附体,或者说这种吸引案件的体质注定了他天生就适合干这一行?
“侦探?那又是什么?”这对于斑来说又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的新鲜词汇。
“现在一般是指一种非官方的私人职业,简单来说就是接受委托人的酬金,帮助委托人调查各种事情。”明音简明扼要地概述着,然后又用眼神示意了下不远处正在勘察着案发现场的毛利小五郎,“喏,比如说那边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他就是如今这个国家最有名的侦探之一,破获过许多案件,因为任务完成度极高,所以在委托人那里的口碑相当好。”
听到这番解释后,斑的眼里竟多了几丝感兴趣的光亮,饶有兴致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岂不是相当于不动用武力的忍者?有点儿意思。”
“……虽然不太准确,不过你这样理解也行。”从委托与被委托的角度来看,好像的确都是在帮委托人解决问题。
“那现在他又在干什么?这种突然死人的状况,应该没有委托人来付钱来委托他调查是怎么回事吧?”
明音远远地看着在案发现场忙活起来的毛利小五郎和他的那个……小学生助手?还是儿子啊?相当自然地回道:
“的确,他不会从中获得什么物质上的酬劳,这么做,只是出于一个人最本能的正义心以及身为一个侦探对探索真相的好奇心罢了。而且,一桩血淋淋的命案摆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抱歉,不应该用这个世界的标准来衡量要求你。”
意识到这套“正义标准”对斑来说太不合理后,明音也停下了口中的话。
“没什么,两个世界本就是不同的。”斑并未在意这些,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如果不杀人,就会被杀,而杀人后,又会背负上对方亲友的憎恨从而面临着被那些人杀掉的可能……无穷无尽下去,所谓的仇恨与痛苦大概就是这么来的。‘正义心’这种东西,在战乱的忍者世界的确很难评说,而像这样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死者也会抱有怜悯并想要为其揭开死亡真相的人……找遍全忍界,大概也就柱间那个傻瓜能做到吧。”
“你呢?”明音却是脱口而出地追问,“别把自己说得像个大恶人似的。”
的确,那种朝不保夕的战国时代,许多忍者在杀戮中早已迷失了自己身为“人”的本性,只想着就这么一直杀下去,自己就能活下去,从而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
但她相信,一个明明已经拥有了足以睥睨天下的实力,却依旧想要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迷失掉身为“人”的本性,而这样的人也是绝不可能允许自己沦落为那种只为杀戮而存在的工具的。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柱间那种地步。”斑回答着明音的问题,这确实是一个自己也说不清的答案,“喏,那边新进来的人……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警察吗?”
明音的思绪也被他这突然的发问给转移了,“对,没错。这种刑事案件,侦探其实无权在现场处理的,最多只能起到辅助作用,需要职业警察来处理才行。一会儿,警察如果一个个地对这屋子里的人盘问搜查起来,你别出声,交给我来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