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这个被老妖怪给盯上了的可怜的小嫩雏。”
两人又没正经地说笑了几句后,斑终于还是提及了今晚这一场场虽早有准备但也是应接不暇的风云突变:
“今后怕是会更加艰难。”
他指的并不是宇智波家经过这一晚战力的损失……那其实并不严重,他已经掌握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奥秘须佐能乎,而泉奈也开启了万花筒,这两份碾压级的力量足以弥补今晚死掉的宇智波族人所造成的整体战力缺损。
然而,他们兄弟二人的力量又跨越了一个级别,会有族人们对此感到兴奋,但也更会有族人对此感到畏惧吧。对过于强大且无法掌控的事物感到恐惧进而排斥,这是人的天性,即使彼此用“一族”之名被牵绊在一起。
庞大的力量,能够守护他人,但有时也会使人与人之间心生嫌隙。
明音知道他所说的“更加艰难”指的是什么,也知道他现在浑身紧绷,根本无法好好休息。尽管现在已经很疲倦了,但是他仍然全身都在高度警戒中,唯恐这个夜晚再出什么事端。
他真的很累很累吧。
“斑,好好放松睡一觉吧,那些艰难的事情,回头再慢慢想吧。”手轻轻附上他那闭着的眼睑,想要让他彻底卸下心防,无所顾虑地酣睡一次。
“时刻保持机警是忍者的本能,如果大肆酣睡的话,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吧。”斑缓缓说道,话语中少有地带了丝无奈与惆怅。
他曾经也有想过,如果自己不是出身在忍者家族的话,作为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是不是就能活得轻松无忧一些了?
当然,这种荒唐的念头也只是偶尔一闪而过。毕竟在这种混乱的世道,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随时都有可能被牵连着死在战乱中,别说保护身边的人了,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但是今晚……就放纵自己一把吧。不用担心,我就在你身边,一步也不走开。”明音的手抚上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地顺着,让他那浑身紧绷的肌rou放松下来,“自从我们相遇以来,一直都是斑你在保护我,所以……在你想要休息的时候,就换我来保护你吧。”
……
三日后——
Yin雨绵绵的天气,chaoshi的空气让人心头更添一份Yin郁,却又不觉间会使人在这份安宁中平静下心神。
淅淅沥沥的雨水不大不小却不停歇地下着,仿佛想要冲刷掉这世间的尘埃,连带着院落里三天前的那个夜晚所留下的浓重的血腥气。
通往地下石室的厚重门扉被打开,黑暗的通道中只有墙壁上的火把所带来的光亮。
这里是宇智波族内关押重刑犯的牢笼。
“你们不用跟着,我自己下去就行。”斑抬手示意看守这里的两个部下。
“是,族长。”
看起来并没有很着急的样子,斑一步一个石阶,步履平缓地来到地下的石室内。这里的牢笼,此刻关押的也不过是宇智波隼一人而已。
“你来了。”面色平静地坐在草垛上的宇智波隼看着在自己面前坐下的侄孙,并未有任何意外,或者说,他一直都在等着斑到来。
斑打量着自己的叔公,与其说对方是面如死灰,倒不如说是已心如死水。
“斐藏的身后事已经处理好了,泉奈亲手为他收的棺、立的碑。”当提及斐藏的事情,斑终于从宇智波隼那死水般的神色中看到了一瞬间的动容,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你应该早就想好了你的这场行动的结果,无非也就是成功和失败这两种。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斐藏死在这场行动中,甚至是斐藏自己一手策划了自己的死。”
沉默了半晌后,宇智波隼也只是淡漠地开口:
“现在再提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你应该也不会特意在我死前来找我闲聊家常吧。”
“偶尔聊聊也没什么不好。”斑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停顿了片刻后,“那天晚上,你对泉奈说宇智波一族已经没有让你守护的价值了……是什么意思?”
这恐怕,才是他这位叔公发起这场政变的真正原因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哦?”斑挑了挑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宇智波隼凝视着斑,眼中难得地竟出现了一抹怀念的神色,喃喃着:
“很像……你和我的兄长,也就是你的祖父长得很像,只不过他神韵上没有你这么Yin戾,比你要讨喜得多。”
斑哼笑了一声,倒也没有因为这种形容而生气,毕竟被他这张“凶脸”吓到的人多了去了。
至于他的祖父,他并没有亲眼见过,祖父是在他出生的前一年去世的,当时母亲才刚刚怀上他。
这么算起来……祖父他已经去世二十年了啊……
“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同样感叹了一声时光后,宇智波隼也将思绪从往事中收回,“你知道二十年前,你祖父是怎么死的吗?”
“死在和千手一族交战的战场上,家族的卷宗里是这么记录的。”当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