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后座,宁折从后视镜看过去,的确很登对。
叶敏看到宁折也很开心,热热闹闹地打招呼,她挽着易觉秋的手臂一直在笑,叽里咕噜地说着话。
宁折觉得叶敏应该开心,她是个单纯的,甜美的小傻瓜。
宁折听到易觉秋跟她说:“今晚是个慈善晚会,会有些无聊,但城里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你多认识认识人。”
叶敏却似乎不喜欢这话,她垂下睫毛:“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
易觉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语气耐心得令宁折侧目:“敏敏,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你得多交一些朋友,不然老是一个人待着,我的时间也很有限……或者之前那个专业你不喜欢,再去选一个你喜欢的专业去念。”
叶敏突然打断他,指着宁折说:“我不要念书!我可以跟他做朋友啊,他就不是坏人。”
后视镜里宁折看到易觉秋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口气变得很严肃:“不行,谁都可以,他不行。”
“为什么?!”叶敏吃惊,也似乎小小地生了气。
易觉秋却没再解释,他盯着宁折的后背,眼神沉沉的。
酒会在另一个片区的一座私人美术馆,有一些艺术品的拍卖,募集的资金会用于慈善事业,以前宁震慈是这类酒会的常客,家里有很多被他买回来就扔进仓库的艺术品。
宁折没来过这样的酒会,但他觉得并不陌生,送易觉秋和叶敏到入口的一路上,他见到了许多张熟面孔,他们都曾出现在宁震慈的葬礼上,只是此时没人留意到他,也压根没人会想到这位不起眼的司机竟然是宁震慈沦落的儿子。
他也没有入场资格,送完易觉秋把车停好后,被带进了“下人们”休息等待的偏厅。
这里是美术馆的后门,隐约听得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声,笑声,还有不久后响起的拍卖会开场词。
宁折不关心,偏厅里也设有自助的酒水茶点,他随意拿了些东西坐在角落吃着。
偏厅里聚集等待的人也不少,几乎都是像他这样的主宾司机,还有一些低等级的助理,大多数人互相之间都很熟,他们惯常在不同的场合里等自己的老板,聚在一起的时候就会互相聊一些自己老板的八卦,或是老板最近又带自己去了哪,长了什么见识之类的互相攀比。
这些吵嚷的话不由自主地飘进宁折的耳朵,他觉得这样劣质的兴趣实在是……然而下一秒美术馆内部的拍卖声和拍到物品的藏家上台致辞,他又觉得相比起来倒宁愿听这些“下人们”的劣质趣味。
老板们不在,司机们俨然就是老板们的化身,他们谈起一个个项目,就如同自己可以挥斥方遒,定夺一切一样。
“你们那些都算什么,我老板马上要做的才是真正的大生意!整个亚联邦最大的物流港口你们知道吗?新闻有没看过?就是K市的那个,多少人为了拿到那块牌照抢破了头啊,之前还有传闻说牌照已经私底下暗箱Cao作给别人了,你猜怎么着,那人竟然得罪了中间人!到手的牌照就这么没了,最后还是我老板拿到了,这才是本事!”宁折一愣,物流港?易觉秋不是已经知道五千万的底价了吗,怎么竟然还是没搞定?他探头看过去,正在讲话的那个司机神采飞扬,他想了想,决定去套套话。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你根本没有心“
宁折返回到车上,拿了易觉秋的烟和打火机,回来时候那帮司机还在聚众胡侃,他故作不经意地挤到方才那人的身边,掏出烟准备点,那人捅了捅他胳膊,指了指门口的标识“室内禁烟”,宁折故意感叹一声:“什么世道,闷死人了还不给抽烟。”
那人也连连感叹,宁折一指屋外:“要不咱们出去透透气。”
说着话他顺手递过去烟,那司机看了看他手里的烟盒包装,嘿嘿笑着接了。
“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不知道大哥贵姓?”宁折先给那人点上烟,而后自己也点了一根,他并不会,装样子抽着,烟雾在口腔里打个转再吐出去。
“我姓刘,叫我刘哥行了。”
那人眯了眯眼,眼神又落到那盒烟上,宁折会意,大方将烟盒塞了过去,那人笑了几声,拍了拍宁折的肩。
宁折进入正题:“刘哥跟的是哪位老板这么有本事?”刘哥“哈哈”几声笑,一副看透人心的样子:“小伙子,我们这种人,就靠老板们混发达了能提携咱们一把,对不对?所以啊,选对老板很重要,我老板是程旭,程氏集团听过的吧?”宁折一脸受教的样子,连连点头:“听过听过,基建行业的大佬。”
刘哥很受用,吞云吐雾,指点后辈。
宁折又问:“你刚说的那个什么物流港的项目,我也听说过,不是说牌照还没招标么,怎么你们就已经到手了?”刘哥一脸“这就是你不懂事了”的神情:“一看你就没在这圈里混过,我跟你说,这么大体量的项目,招标那都是走个过场,各家该下的功夫都在水面下,哪能摆到明面上,你以为我那位程老板拿到牌照容易?那可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