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回他:【这不怪他,按流程张超然就得请个律师辩护,不是张冬临就会是别人,所以张冬临只是顺势给他一名能力还不错的律师罢了。】
江野说:【我知道了,你先打电话给你爸,要是他回去,我也不上晚自习了。】
林燃发了个OK的表情就不和江野聊了,他瞅了眼讲桌前的陈之昂,托着下巴开始走神。要说他不生气张冬临派人给张超然辩护是假的,毕竟三年有点轻了。但是他能理解张冬临,说到底,张超然也是他的儿子,用江野那天安慰他的话,就是父子之间就算再不待见,也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下课之后,林燃给张冬临打了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听,张冬临的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好似苍老了很多,“喂,林燃。”
林燃问:“爸,在哪了?”
张冬临道:“在公司,怎么了?”
林燃说:“晚上回孟家巷吃饭吧,你好久没有回来和秦爷爷喝酒了。”
张冬临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后道:“行,可能会晚一点,我有事情要处理。”
林燃说:“没事,那我挂了。”
林燃挂了电话就给江野发了信息,随后去大摇大摆的逃了晚自习回家去了。
张冬临的确很晚才到,都快八点了,他是自己开车来的,看样子喝醉酒的话又想在这里住下了。
江野帮忙外婆在热菜,林燃忙着开酒,他今晚的目的就是想张冬临能喝醉,压力烦恼什么的,喝醉一次就能舒缓了,并且今天他可以陪张冬临喝几杯。
“爸,喝白酒还是红酒?”林燃问张冬临。
张冬临很憔悴,但还是扯了个笑容说:“白酒好了,就我上次带来的那箱。”
林燃抠Jing上身了:“啧,那酒好贵啊,我们今晚肯定要多喝,有点舍不得。”
“喝完了爸再带过来就是了,总之不会缺酒喝的。”张冬临去厨房洗了个手,顺便端了两盘菜出来。
林燃听话的打开了上次张冬临带来的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秦冉修闻了闻杯子里的白酒,笑道:“好酒总是让人有贪杯的欲望。”
林燃提醒秦爷爷:“这酒杯的量,您老只能喝两杯,不能更多了,身体重要。”
秦爷爷温声道:“知道了,我们阿燃啊真是Cao心所有人的身体呢。”
“那当然,你们可都是我的亲人,我希望你们都能健健康康的。”
林燃这话说道了张冬临的心坎里了,亲人二字让张冬临短暂的扫空了这一阵子的疲惫,他举起酒杯道:“那就祝大家健健康康,永远快乐。”
林燃只字不提今天张超然判决的事情,整个晚饭都在聊一些别的,一直到饭后,秦爷爷给张冬临泡了热茶,而后坐到了沙发上,林燃也凑了过去,张冬临主动提起了张超然的事情。
“我给张超然派了律师,结果就是他判刑三年,几个人之中判的最轻的。我不是为他说话,但是据我了解,他是情节最轻的一个,判三年不是我从中斡旋的原因。”
林燃知道张冬临心里苦闷,也能当然能够理解,张冬临说这些话无非是在对自己解释为什么要派律师给张超然,他觉得这个样子的张冬临有点可怜,生怕自己生气又小心翼翼的让自己明白他的想法。
“爸,我知道的。”林燃坐到张冬临身边,十来年来第一次去握张冬临的手:“这不怪你,我能理解的,即使我想张超然以及那几个人多判几年,但是法律规定在那,犯什么罪都有一定的量刑,不是说他们造成别人死亡就一定得拿命来偿还的。”
“你能明白就好,我就算不喜欢他,他也是我亲生儿子。”张冬临长长的叹了一声:“可是我和张超然也就止于此了,他三年后出狱还不算迟,希望他能好好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后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不会再出手帮他了。”
林燃心想他只要远离他那个亲妈,一定会可以重新开始的,但是这貌似不可能的。他也不关心张超然将来出狱后会怎么办,只能说,作为父亲的张冬临他能理解,但不能苟同,他心里还是希望张超然能在牢里待久一点的。
“父母难当啊。”秦爷爷感叹了一声,起身准备回对面睡觉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们继续聊。”
“秦爷爷晚安。”林燃瞅了一眼外婆,她老人家已经回屋了,便转头和张冬临说:“爸,你今晚还是留下来睡吧。”
“好。”张冬临起身搭在林燃的肩上:“我是真的累了,先上楼去睡了。你们还要写作业吗?现在已经十点了。”
林燃维持学霸形象:“写,必须写到十二点。”
张冬临拧着眉:“还是不要那么迟了,还有一个月,适当的放松一些也是可以的。”
“爸,你可是新时代父母中的楷模。”林燃推着他往楼上走去,江野跟在他俩身后。
张冬临先去洗澡了,林燃和江野两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真的写作业。他俩齐齐的把自己砸到了床上,讨论一下今天这件事的观后感。